“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完全能把你给赶出国子监!”

周平林气得浑身颤抖,满眼不可理喻地看着陈牧。

陈牧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我是应天巡抚赵贞吉的学生,你仔细掂量着。”

看着周平林脸色骤变,陈牧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不慌不忙,从桌子拿出一张状纸,轻轻推到周平林面前。

“自己看看吧。”

周平林冷冷看着他,一把拿起那状纸,只见上面正是陈牧亲自所写,要告发周平林强抢安家女儿的罪行。

周平林吃了一惊,有些心虚地看着陈牧。

“你……你这是诽谤!”

“是不是诽谤,公堂上就知道了。”

陈牧冷笑。

“正好呢,我读书读累了,想给人写个状纸玩玩儿,可巧上午出去,看见一户人家寻死觅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周主簿您强抢人家闺女当妾室,我一时兴起,就替他们写了状纸,到时候咱们还得对簿公堂呢,周主簿,好好准备啊。”

陈牧一脸坏笑,假意伸手要去夺那状纸,没想到周平林突然脸色一变,将那状纸给撕了。

谁料陈牧却只是不紧不慢地又拿出来了一张,摆在周平林面前,笑道。

“周主簿,咱们国子监印刷机甚是好用,我也就印了几万张吧,管够您撕的。”

“你!”

周平林瞪着眼睛,气得胡子都在颤抖着。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我要是告诉了严侍郎,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得了吧。”

陈牧满脸鄙夷。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芝麻大小的官儿,还想惊动人家严侍郎?你只管去,看看严侍郎是保你,还是保他自己的名声。”

周平林愣住了,他何尝不清楚严世蕃根本不会管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往常巴结他不过是为了讨一点残羹剩饭而已,严世蕃高兴了,就随便赏自己一点什么,真出了事,立刻就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更何况是强抢民女这样的丑事。

他原本只是以为陈牧年轻,想把他唬住的,没想到他竟然看得比自己还透彻。

此刻他当真是没招了,活了四十多年,竟然栽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身上!

实际上还没到二十岁,才十九岁而已。

看着陈牧,周平林恢复冷静,缓缓坐在椅子上,口气也平和了许多。

“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陈牧微微一笑,也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周主簿,您是聪明人,干嘛上来就要吵架呢。”

陈牧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眸中寒光逼露。

“第一件事,趁着安家女儿还没进门,赶紧把这件事取消了。你要娶妻纳妾,谁也管不着,可你要强抢民女,事情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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