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后厅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刚刚白色的“灵长”到底在何处。杜旭和张峒道凑到一块,只见杜旭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帕按在汗湿的额角:“奇了怪了,刚刚瞧着一抹白影划过,怎么须臾之间就不见了呢?”

李平阳心里有些狐疑,走上前左右看了看院子里,池水中却有两个仆人在摸索,三五个灯笼加上刚刚点上的几盏灯也足够将后厅照亮水波映着火光,除了两个仆人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老爷,水里没有东西!”

杜旭骂了几声,自己又盯着水面看了许久,不死心地拿着灯照了半天:“不可能啊,难不成真的没有了?”

那本就是无稽之谈的“灵长”猴就这么不翼而飞,只留下那一声猿啼和似真非真的幻影。张峒道又打着灯笼找了两圈,最后也算是没辙了:“看起来大约是不见了。”

杜旭看起来也颇有些懊丧:“张大人说的是。”

这一番折腾,几乎所有人睡意都消散下去,杜旭引着几人来到前厅吃点茶酝酿睡意。两个家仆将后院的门暂时关上。杜旭给张峒道沏了一碗茶,几人就这么坐下来:“刚刚还想着要是能抓到就好了,却没想到还是没有缘分啊。”

张峒道和杜旭一起坐在正厅前的廊下,此刻正厅门已经打开,里面依旧还是摆放着两副棺材,里面倒是没有任何碰过的痕迹。李平阳状似无意地进去走了一圈,封棺已经做好,四面都卡上铁钉,哪怕当真可以搬开,这动静也不可能小得了

李平阳偷偷用拇指顶了一下,确认她的拇指根本无法顶开棺材板分毫之后又走回前厅,与张峒道一同坐下看着门口的位置,陆载在他们身边也寻了个板凳坐下,就这么坐了一会之后,大约是觉得有几分无聊,杜旭又嘱咐家仆去拿两碟点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让家仆去后厅,反而嘱咐那人从私庙那条路去往后院住宿处拿自己屋内珍藏的那一盒茶糕来:“你去我房间,只找那盒放在乌檀木柜子上的茶点,那是顶好的点心,我早就想让张大人品尝看看,里面揉了上好的碧螺春,清香扑鼻,非一般点心能比的——你若是找不到,就去喊管家老鲁来,他知道在哪里。”

领了命令的小厮急匆匆地走开了,下过一场雨之后温度并没有降下许多,空气里透着湿热。去拿茶点的家仆半天都没有回来。

李平阳打了个哈切,反而觉得困意有些浓烈。

就这么又过了一阵子,只听得远处的钟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应该是丑时的报钟。李平阳有些惴惴不安地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三次钟声有点奇怪,其中有一声与其他两声似乎有格外地不同。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几人均是一愣,随即冲向通往后厅的门,慌乱之中看门的家仆打开门的速度都比起平时慢上不少。等到一群人冲到后院的时候,只见刚刚才搜查过冰冷的水边躺着一具仰面倾倒的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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