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差的说辞听得李平阳都觉得有些恶心,下意识抬头看向杜樾,暗自怀疑是不是这位手工达人又搞什么破机关了。
张峒道和宋许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有些没了主意,这话实在是太诡异了,弄得他们似乎都有些接不下去这话下一句要怎么回答。
却没想到那官差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方才没有敢说出去的话全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出去,老瘦的脸上爬满惊惶:“宋主簿,老头在县衙里呆了几十年,也算见了不少事情了。今日老头我说句话您别见怪——那团鬼影哪里是什么女人,分明就是民间说的索命鬼啊!一定是杜旭平日里造孽太多,那东西才会找上他的!”
“你这说得什么话?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几十年在县衙当差,怎么能说出这种糊涂话来?”
那人神态里带着几分越陷越深的诡异:“主簿,主簿您别不信我的,我是有缘由的!我不是随便瞎说的,那东西是来索命的,要不然咱们兄弟在外面守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地死了一个人要怎么说?”
“此事虽然诡异,但是不足为惧,眼下无法解释,只是因为我们未曾找到解法,不能破解其手段。只要我们仔细搜查,早晚能找出真相。”宋许扫了一眼周围的官差,随即扮出一副信心充沛的模样。
纵使他心里也被这场景吓得略翻嘀咕,但是面对着县衙这么多官差,他无论如何也要撑出一副格外稳重胸有成竹的模样:“你不要害怕,我知道这事儿看着总算是诡异的,但是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足为道。”
“依本官看来,眼下虽然尚未堪破此人的障眼法,但是必然有人爬到屋顶上做了些手脚,眼下我们应该先去屋顶寻找线索,相比不过几个时辰,那凶手的手法就要被我们看穿了。”
其他几个听到此话的官差不由得笑了起来,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有亲眼见过那白色鬼影的两人,脸上依旧是戚戚然的,大约是亲眼见过所以格外害怕:“……”
张峒道看了这一出热闹,眼见着此一阵彼一阵的暴雨又一次过去,踩着水从屋檐下走出来:“宋主簿说得有道理,尔等既为官吏,便应当以安世定案、造福百姓为己任,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怪力乱神之说而轻易动摇心智?天日昭昭,清白自分,这显然是恶徒在做障眼法蒙骗恐吓,此刻若是胆怯,岂不是正中此人下怀?”
“依本官看来,杜旭之死眼下看手法虽然像是自杀,但仍然存在诸多疑点,比如桌上的告密信为何没有送出,屋顶上的白色女子又是谁,故而调查必须要继续进行,不可鲁莽当作自杀结案,各位兄弟应更为勤勉。宋主簿以为呢?”
宋许跟在身后对张峒道拱手一笑。
眼下张峒道和宋许大约是准备布置点什么计划。李平阳也不喜欢听那些劳什子的东西,便开始东逛西逛,走进杜旭死去的屋子时候,地上一摊水渍引起了她的注意——在书房最深处的案几前,也是方才茶盏打碎的位置,此刻落了一小片雨水,顺着目光看过去,只看见屋顶似乎隐约间有一丝天光透入。在水渍往门口走大约一块砖的位置,躺着杜旭被横着放在地上的尸体。李平阳蹲下身,上下扫了一遍。
“这是什么?”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从地上扶起杜旭的手腕,之间他手指第三个指节上留着一圈青紫的痕迹,看模样就好像是被人特地用绳子绑紧手指,一直压到出了淤血为止。
等到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又是亥时前后,张峒道本意是想要陪同留下,但是因为错昨晚子时起他便没有休息过,今日又一直忙碌着指挥寻找杜家藏匿的“菜人”的证据。就这样忙到申时好不容易带着宋许和李平阳出来吃口饭,还又被杜旭的死讯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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