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子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躲了片刻,又悄悄溜回了密室。
父子俩看着仍然昏迷的杜若,谁也不说话。将近一个时辰后,杜若的呼吸渐渐清晰起来。小手也慢慢变得温热。
“衡儿,你放心走吧。这药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匕首带在身上要格外小心,刀刃上淬的毒毒性发得快。这药一定要随身带好。马虎不得。”杜松子叮嘱儿子道。
“我本来也不常用。这次到绛城,去得太急。心想事关重大,以防万一就带上了。谁知就叫若儿摸着了。”杜衡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杜若,心里不是滋味。“妹妹也太皮、太聪明了。”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行了,咱们动身吧。”杜松子拧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道。
“爹爹,我自己走就行了。”杜衡拿起小小的包袱道。
“走吧,我送你一程。今后行事再机敏些。晋候也.......”杜松子欲言又止。
“爹爹,我会小心的。我不用见他。您放心吧!”杜衡知道爹爹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急忙安慰道。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路上已经没有行人,近处几家邻里低矮的茅屋在黑暗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父子二人敏捷轻快地往城外走去。杜松子把杜衡送出去十几里路,才返回家里。
安邑城北是织坊、磨坊、陶坊、市集之地。出了城门不远就是涑水。远处丘陵起伏,沟壑纵横,植被茂密,分布着成片的桑树林。
织锦匠杜松子,人称“松爷”。妻子是安邑人,有祖传的手艺,世代纺丝织锦,是安邑城里最有名的丝绸织造坊。
松爷两儿一女,在外人眼里,儿女双全,家业安稳富足,让人羡慕。
松爷心里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日子过的格外谨慎小心。
“哎呀!若儿,你怎么回事?你的嘴唇怎么是乌青的?”妻子早起下炕过去看女儿。看了一眼就惊得嚷嚷起来。
杜若似乎没睡醒的样子。看着一脸惊愕的娘却一声不吭声。
杜松子进屋看了一眼道:“昨日吃了多少桑葚,嘴都成黑的了?没事,没事。”杜松子凑过去看着杜若脸色已经正常,就扭头看了一眼妻子敷衍道。
“桑葚吃的?吓我一跳。吃了多少?嘴都顾不得擦?”妻子边说边嫌弃地伸手去摸女儿的嘴。
“叫她再睡会儿吧,昨天在外面疯了一整天。”杜松子故作轻松地说道。
“今天且饶过你。回头再跟你算账。一天到晚闯不尽的祸。哪里像个女儿家?松爷,你头午赶紧染布。别再耽搁了。”妻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杜松子走到女儿面前。“若儿,你套的兔子跑了,回头爹爹再给你捕一只。”
“兔子?若儿又去套兔子了?”二哥杜仲兴冲冲地跑进来问道。
“跑了,没捕着。”杜松子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说道。
杜若躺在那里看着还是愣愣的。杜松子在她头上揉了揉。
杜仲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杜若,扫兴地出去了。
昨日晚上的事还是让杜松子心有余悸。
傍晚。洛邑城。
杜衡赶了两个多时辰的路,径直来到洛邑城城父府上。
他在城父府侧门亮了一下令牌,值守的侍卫核对了令牌号,点头让他进入。
内侍带他去见城父。
城父正在吃晌午饭。餐食很简单,一砵粟米粥,两样腌制小菜,一碗鸡蛋羹。
城父食欲不高,面前的饭食没有动多少。他拿起布巾在脸上转了一圈,烦躁地嘟囔道:“这才刚入夏,咋这么热哩!”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