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瞎说,娘为何替她说话,还来怪我?你不是教我和二哥做人要实诚?”杜若争辩道。
“牙尖齿利的,你还敢顶嘴?你才多大就学得如此难缠?去给我拿板子!”娘扭身对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杜仲道。
“我哪里难缠了?净冤枉人。”杜若小声嘟囔道。
“娘,只找到这个。”杜仲贼兮兮的笑着出来,递给娘一只扫炕的笤帚疙瘩。
“冤枉人?昨日让你去乐坊练琴,可管事说你根本就没去。再过几日就是嫘祖娘娘节了。不让你学琴,你哭天抢地的非要去。爹爹厚着脸皮去找人求情,人家老师好容易答应让你去了,你才老实去了几日就敢逃学?”娘接过杜衡递过来的东西,不满地看了一眼,嘴里依然喋喋不休。
“那曲子我早就学会了,每日去乐坊,从早到晚弹来弹去,无趣得很。”杜若边抱怨边朝杜衡翻了个白眼。
“弹来弹去?你会了吗?瞧把你能的。”娘一听就哭笑不得。
“有两个姐姐手笨得好比棒槌,总是弹错。其他人就得一遍一遍陪着练。再说了,南宫先生他老娘病了,昨日回家探望。没有先生指教,那些姐姐们弹错了又不肯听我说。还骂我,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指教他们。”杜若委屈气恼得很。
“那你去和管事说呀。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逃学呢?”娘说着拿起梳子在腿上磕了几下。
“她们都笑话我。管事才不会信我。还不如等南宫先生回来了再去,反正我早就会弹了。”杜若噘着嘴争辩。
“那你昨日上午跑到哪里去了?”娘又扯出一件事。
“就在桑园帮哥哥折桑枝呢。”杜若心中暗自得意。
“你俩糊弄鬼呢?两个人一整天就采了那么点儿?”娘瞪了她一眼。
“今年桑葚结得密实,有些桑葚都开始熟了。二哥他们一大早就去占树了。他笨手笨脚的,我若不去,肯定一棵树也占不到。等桑葚都熟了,咱们吃什么?你不是说还得给爹爹酿桑葚酒吗?”杜若有些嘚瑟地说道。
“就你猴儿精。说了这半日,你竟一桩都不肯认错。把手拿过来,看你有多大能耐?”娘恼怒地抓起杜若的手,用梳子在她手上啪啪啪地抽了起来。
“娘,她手上都长茧子了。”杜仲在旁边拱火道。
“仲儿,瞧你闲的!惹毛了大娘,把若儿手打肿了,你爹爹还得骂咱们。大娘,您也消消气。若儿,不要再犟了,认个错,别惹大娘生气。”进来取东西的帮工黎叔笑着劝阻道。
“我哪里拱火了?快忙你的吧。罗里吧嗦的!”杜仲扭头低声顶撞黎叔。
“仲儿,你当哥哥的,明知道妹妹在学琴,她逃学你却不言语。你不知道嫘祖娘娘节就到了吗?就她弹的那几下子,还不得叫你爹爹丢人?”娘看着在一旁煽风点火的杜仲埋怨道。
“我说了。可她哪里肯听我的?”杜仲故作冤屈地辩解道。
“下次再敢这么糊弄,叫你爹爹收拾你!”娘厉声道。
“知道了,娘。爹爹让我来问,今日还要不要煮蓝靛?”杜仲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
“不用煮了。叫你来问句话,你却在这里看了半天热闹。一个个的,真不省心!”娘忿忿道。
“知道了,这就去告诉爹爹。”杜仲慌忙抬脚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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