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克金,赣榆沙河孙氏天锡堂世系后人。

一世德公,二世淮公(淮海工学院简称淮工,二世祖厉害,那么早就知道我要上淮工,2019年后改名叫江苏海洋大学)。

三世为避株连九族,故而分仁、义、礼、智、忠、孝六门。

四世带草,五世带系,六世各门自立字行。

一门传三而绝。二门定“祖木燕在,斯延世长,化裁咸宜,克振家邦”。

传至我辈,落在克字上。

至于后面四门,小时偷懒,没背。

家父孙宜居,希望我能过上好生活,于是取了代表财富的“金”字。

奈何克金克金,几克金子能值多少?

自我下笔记录的2024年8月8日金价,贵金属实物,一克700多,贵金属现货,一克500多,纸黄金,一克也是500多。

按照最低500来算,月薪3000的我,过着和名字一样的生活:几克金子!

研究表明,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

为了改变这样的现状,我打算改名字!

然而,就像取名字不是随随便便取的一样,改名字也不是随随便便改的。

首先,要知道自己的生日,换一个说法,就是生辰八字。

身份证上的信息,显示我是2000年6月30起出生!

可我妈说,不对,我爷爷为了让我“年轻点”,少报了几个月。

我问我妈,那我是几月几号生的,她说那时农忙,清明以后,谷雨之前。

至于几点生,她很确定,是早上八点生的。

因为后面做豆腐的那家,四点磨豆腐,六点出村卖豆腐,八点回村卖剩豆腐。

这个我也知道,因为这么多年了,他家依旧如此。

目前,我的八字可以确定四个,即庚辰年某某月某某日戊辰时。

我问我爸,我是哪天生的,他反问我,问这个干嘛?

我要是跟他说,我要改名字,他估计能徒手拆下板凳腿,把我的腿打断。

我撒谎我也老大不小了,想算算姻缘。

他说哦,他也不知道。

当时他在外地打工,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的乳牙都冒出来了。

于是我去问我爷爷,当时是他拉着平车,我奶在后边推着,把我妈送到产婆那里的。

见我问出生日期,他掏出老烟袋,啪嗒啪嗒抽了一锅。

告诉我,他只记得那天很热,拉平车很累,累了一身汗。

我奶坐在一旁,正在纳鞋底,听了我的问题,于是在一本厚厚的书里翻着,递过来一张撕下来的万年历:2000年4月16日,农历三月十二。

其中一行小字写着,庚辰年庚辰月甲辰日。

我奶说,当时产婆那里好几个孕妇,我妈排在后面,她等着没事,就撕了一张日历。

转了一圈,得到了我的生辰八字:庚辰年庚辰月甲辰日戌辰时。

有了生辰八字,接下来就要找一个靠谱的大仙了。

要说靠谱,那绝对是村头摆摊摆了一辈子的孙大仙。

据说,陆飘扬也找过他,然后一飞冲天!

顺嘴提一下,因为我们庄都姓孙,所以叫草庄。

按辈分,他在长字辈,大名叫孙长蓝。

因为在家排行老六,也被叫孙老六。

按辈分,我得叫他玄爷爷。

但是已经出了五服,最多喊一句六大爷。

六大爷年逾古稀,但不论刮风下雨,坚持每天出摊。

他这个摊子摆在大路边,树荫下,自己还搭了一个亭子,做了很多小马扎。

有老头驰骋疆场大战三百回合的,有老太传递村头寡妇村尾鳏夫的最新情报。

六大爷就在亭子中间画了一个不标准的太极八卦图,常年坐在上面。

在乾卦上挂了一盏煤油灯,用来照亮亭子。

在坤卦上摆了一张木桌子,用来放着东西。

在离卦上放着一个炉子,用来烧水,卖给来往过客。

在坎卦上放了一桶水,不想花钱自己舀凉水喝。

在震卦上放了一个插座,给电瓶车充电。

在巽卦上摆了一个风扇,电源也是那个插座。

在艮卦上压了一堆煤球,用来给炉子换煤炭。

在兑卦挖了一个小水坑,用来盛放废水。

天热有风扇,天冷有炉子,不冷不热正舒服。

我去找六大爷,但他不在。

于是,我就想去亭子拿一个马扎出来,坐着等他。

秋天落叶一地,亭子顶也积满黄色落叶,秋风一吹,纷纷扬扬。

看到这些落叶,我不由得想起纷纷扬扬的纸钱。

庄上有人去世,就会撒黄灿灿的纸钱。

我刚走近亭子,一阵小龙卷风吹来,把周围的落叶扫到了一起。

龙卷风过去,亭子周围,干干净净。

我刚要走进亭子,身后传来六大爷的声音。

“二狗,你没看到那牌子上的字么?”

二狗是我的小名,大狗是我哥,下面还有个三妹,叫三丫。

听六大爷提醒,我才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字:

看到牌子可以进亭。

“六大爷,我看到了,上面写着……”

未等我说话,六大爷一把把我推进亭子里。

一个24岁年轻力壮,偶有,经常,每天,每天三次的小伙子,竟然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一把推进了亭子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