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世子宠幸了,果然就不一样了,摆起姨娘的派头来了,哼!”淡竹愤愤不平地扔下一句,噔噔噔走了。
“你别理她,她就是嘴碎,等会儿,我好好骂骂她。”周妈妈摇摇头说道,“她这性子迟早要吃亏。”
“妈妈别骂她,她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苏蝉衣与她共事多年,并不想与她反目成仇,自己都还没站稳脚跟,多一个仇人又何必呢,“妈妈能不能与夫人说一声,我还是回去服侍她,昨夜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抱着衣服低声说道:“世子这是中了药,昨夜里,他根本就不清醒,若是因为这个,让他勉强收了我,这不是……”
她咬着唇轻声啜泣起来:“还请妈妈帮着说一说,将这事瞒过,或许对世子对我都是好事。”
周妈妈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苏蝉衣居然说出这番话,只好摇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帮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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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你在想什么?娃娃饿了,快给他喂喂。”周妈妈的叫声打断了苏蝉衣的回忆。
她歉然地朝周妈妈笑了笑,转身进了偏房的小屋。
正院内,侯夫人王氏净了手后,朝着佛堂里的菩萨跪拜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出了佛堂。
“夫人,世子来了。”白苏小声禀告。
“快让他进来。”王氏有一肚子话要和儿子说,刚刚人多口杂,她即便忍得难受也不好说。
“母亲。”一进屋裴谨就跪下了,恭恭敬敬地对着王氏磕了几个头,“儿子让母亲忧心了。”
“慎之,快起来。”王氏心疼地搀住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你的伤可好了?”
“母亲,儿子已经痊愈了,您不用担心。”裴谨扶着母亲坐在檀木圈椅上,又将冬青端上来的枫露茶放在母亲身前。
“你们几个都出去吧。”王氏挥了挥手,两个婢女无声地退下了。
“慎之,你为何这么久才回家,怎不给母亲递个信,我还以为……”王氏望着儿子清瘦的脸庞,眼里又流出泪来。
“母亲,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当时从石门关去洛水关为太子殿下打前锋,哪知行到半道却被敌军伏击,是罗副将拼死掩护我逃出了包围圈,可我的右腿被敌军的乱箭射中,那箭淬了毒药,我逃到密林里昏死过去。”裴谨说起往事脸色渐渐沉郁,一双如晨星般璀璨的双眸也慢慢黯淡下来。
“啊……”王氏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口,“那后来怎么样?”
“因着我们是受殿下之命秘密前去洛水关,石门关与洛水关之间都是崇山峻岭,路途极其艰险。殿下那会儿还在石门关,而石门关的兵力不足,若是派人前来找寻,殿下那边就有危险。而其他关口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这中间的消息传递至少要两天的时间,所以……”裴谨低声说道,目光中多了几分犹疑。
“所以要是没人找到你,那你就很危险?”王氏颤着声音惊恐地说道。即便现在站在她身前的儿子安然无恙,她还是忍不住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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