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我们家安儿,是慎之的孩子在哭闹。”王夫人说道,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从青鸢公主提出要去竹香园的亭子赏荷之时,她就知道了。
“安儿,这名字真好听。夫人,我最喜欢小娃娃了,不如你让他的生母抱过来,我想看看娃娃长得像谁?”青鸢公主拨弄着手腕间的一串红玛瑙手串,看似不过是随口一说。
王夫人连忙应道,吩咐周妈妈立即去叫蝉衣抱着安儿过来。
周妈妈满心的惶恐,见到蝉衣的那一刻,她急着说道:“怎好好的,将安儿弄哭了,这下好了,被公主听到了,要你抱着孩子去见她。哎……”
“安儿不哭不哭。妈妈,他只是做梦了,我们小安儿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苏蝉衣也很委屈,安儿刚刚明明睡得很安稳,突然间就皱起眉头大声哭嚎起来,哄都哄不好,她也不想让他哭啊!这下好了,还要去见公主。
“你也别怕,我看着公主殿下人还慈和。你呀,只要别多说话就行。”周妈妈接过安儿哄了哄,又看了眼蝉衣说道,“我们快去吧,别让公主等着。只是,哎,你这衣裳实在是太素雅了,要不换一件新的?你这头发……”
“妈妈,我们快走吧。”苏蝉衣抱回安儿,这会儿安儿已经彻底苏醒了,小声啜泣着,睁着一双酷似娘亲的大眼睛窝在娘亲怀里无比地乖巧。
“安儿,乖乖,娘亲疼疼。”苏蝉衣抱着安儿轻声哄道。心里琢磨着公主见她是何意。不过她这副样子去见公主应该正合适,邋里邋遢的奴才样,才会让人看轻她,不把她娘俩放在心上。
她跟着周妈妈进了阁楼,通报后,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安儿入了内,甫一见公主的影子,她就慌慌张张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结结巴巴说道:“公主……公主……奴婢……奴婢……看护小少爷不利,让……让他……哭叫……惊扰了……惊扰了……公主公主殿下……请……您……请您饶恕。”
“起来吧。”青鸢公主一晃眼,就见一个穿着淡青色素雅袄裙的女子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女子听话地抬起头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杏眼桃腮不施粉黛依旧摄人心魄的容颜。
青鸢公主的心似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生疼。怪不得谨哥哥会看上她,原来这小通房长得这般美。若是好好打扮打扮定是倾国倾城。
“你叫什么名字?”青鸢公主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
“回公主殿下,奴婢叫做蝉衣。”刚刚起身那会,苏蝉衣也看清了这位天之骄女的脸,美,真美,气质超然的美,果然养尊处优长大的女孩子气质干净温婉,这位公主定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哪像她若一棵蓬草,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
“蝉衣?”青鸢公主不解地问道。
“殿下,这是臣妇给那几个丫头取的名字,是个中药名,鸣蝉脱下的壳。”王夫人温声说道,“这丫头命苦,从小被拐子拐走,连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九岁那年逃出来遇上我们府里施粥,就留下她了。”
“是个苦命人。”青鸢公主点点头说道,“幸而夫人心善,要不然……”
“是啊,是啊,是个苦命孩子,性子好,听话,所以那年是臣妇做的主,让她服侍了慎之。”王夫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心里想着蝉衣倒是个机灵的,也不打扮,要不然她如今长开了,容貌更盛了,保不准被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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