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气似的一把丢下手上的镰刀,苏安枕在割好的麦子上,平躺望天,一脸生无可恋。
忽然,苏安被人踢了一脚小腿,是苏安的发小牛二,牛二是个胖墩,父亲是村里唯一的杀猪匠,在这个小地方也算是一个乡绅了。
“安子,别睡觉了,谭先生找……哎哟!”牛二话没说完就被苏安拽着还没收回的脚摔了一跤。
苏安顺势把牛二锁在地上作势欲打,表情玩味“小老二,你叫我什么?”。
“啊!轻点,义父,我叫你义父,轻点,要断了!”牛二连忙求饶,他可太清楚苏安的手段了,毕竟从几年前就因为嘲讽苏安没有父亲挨了一顿打,到现在把苏安当做自己的兄弟兼大哥,牛二是敬佩苏安的。
苏安悻悻然放了牛二,比起牛二了解自己苏安更了解牛二,一个成年人花心思去和小屁孩打好关系,苏安自认还是可以做到的。
“说吧,谭先生找我什么事?”苏安扶牛二站起并简单拍了拍后者身上的尘土,就转身朝私塾走去,头也不回地问道。
牛二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即快步跟上,“你忘了,今天是考查你功课的日子。”
两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来到了村子正西处的私塾,虽然叫做私塾,但苏安更乐意称呼它为“顶了个中式屋檐的火柴盒”,如果不是太小,那四四方方的模样也许真有几分威严。
私塾的大门朝东,谭先生说这里是有学问的,苏安不信,就算知道这里是玄幻世界后,还是不信,他不信一个懂玄学的人会在这儿教书。
进入私塾,谭先生端坐于主位,两侧的学生各个年龄都有,皆在做自己的事,对突然进来的二人不闻不问,谭先生仅天命之年但满头银发,眼睛浑浊却又有力,看到两人进来便放下手上竹简,把二人引入偏房。
苏安和牛二一同进入,谭先生示意牛二关门,苏安当即背道“潜龙勿用,见龙在田。终日乾乾,或跃在渊。飞龙在天,亢龙有悔……”
片刻,文章背完,偏房陷入沉默,谭先生一言不发的盯着苏安,后者给旁边的牛二打了个眼色,牛二会意走出屋去,房间顿时只余下苏安和谭先生二人。
“你想好了吗?确定要瞒着你妈去城里考试?”谭先生敲着书桌率先开口。
“先生,您是懂我的,您知道以我的能力肯定可以拿下乡试,乡试之后我也有能力给母亲更好的生活。”苏安和谭先生对视着,不卑不亢道。
又是良久的沉默,苏安败下阵来,颇感无奈“商队最近就会来,我去年就打好招呼,他们会顺路护送我进城。”
谭先生的双目依旧紧盯着苏安,前者因为坐姿而仰视苏安,却让俯视视角的后者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就当苏安承受不住压力的前一刻谭先生笑了“好了,我答应你保密,只是下次别说谎话!”随即起身拍了拍苏安的肩,离开房间。
苏安听罢,脸上露出苦色,简单收拾好情绪后,匆匆走出私塾,见到门口的牛二才安心叹了口气。
见到苏安出来,牛二忍不住好奇“谭先生和你说了什么?”
对此,苏安简单摆手表示没什么,牛二见套不出什么消息也只好作罢,他没注意的是苏安临走时望向那扇朝东大开的私塾大门时眼瞳深处藏着一抹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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