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慌忙将那个无穷符号改成8，这算是她和顾渊说的第一句话，至于道歉，顾渊不太理解她道歉的对象是谁。
改完之后就埋着头又不动了。
顾渊趁老师不注意俯身道：“低头干嘛？看黑板啊！”
姜禾连忙抬起头，脸上皮肤黄黄的，耳根子却变得通红。
又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渊无语。
这傻丫头一句一个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此时顾渊正在罚站，身高一米八的他微微向前鞠躬去看姜禾的错题本，但看到的可不只是错题本。
姜禾的校服很宽大，衣领子也敞得挺开，顾渊不小心偏移视线，瞧见了女孩那饱满挺拔的胸脯。
随后他整个人的脸都开始发红。
不得不感慨，基因真是奇妙，一个穷到天天吃不饱的女孩，居然能有36D？
怪不得平时都弯着腰走路啊。
这一眼除了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之外，他好像还发现了姜禾成绩不好的原因。
讲台上周德海正和第一排的优等生们热情互动。
“哎对，所以这里缩小二分之一，结果是多少？对！”
周德海在等号后面写下3。
顾渊低头，只见姜禾在错题本上写下一个8。
“你看不清吗？”顾渊好奇道。
女孩头垂得很低，像是犯了什么错，轻声应道：
“有一点…”
“一点？那现在老师在写什么，你能看清楚？”
为了向顾渊证明自己，姜禾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拼命想要看清黑板上的字。
她觉得近视眼是个缺点，担心自己在顾渊心中的形象从那个怪女生，变成近视眼的怪女生。
可近视就是近视，眼睛睁得再大也没用。
顾渊这才知道，为什么在高中时成绩平平的姜禾，后来却能考上汉东大学的法学研究生，合着是因为近视！大学里配个眼镜，再加上不用看黑板，成绩咻的一下就上去了。
此时姜禾眼眶里已经泛起了水雾。
她很害怕自己近视的事情被人发现，尤其是爸妈。姜禾打听过，配一副近视眼镜最低都要三四百块钱。家里重男轻女，不仅不会给她买眼镜，甚至可能会索性让她辍学。
想到这里，一股委屈涌上她的心头，酸楚感冲上鼻尖。
“哭也没用啊，哭就不用读书了？”顾渊十分直男地回道。
姜禾吸了吸泛红的鼻子，眨巴眨巴眼，将眼里水雾眨去，做出一副坚强模样。
顾渊没有再问什么，他多少知道姜禾的难处，对她而言，买眼镜的几百块钱肯定是笔“巨款”。
见对方本子上的数字大部分都不对，顾渊随手拿起一本书垫着试卷，跟着讲台上老周的讲解奋笔疾书，一一标注考点以及解题过程。
连续上了两节课，中间没有休息，也没有人去上厕所，生怕错过试卷上的任何一个考点。
第二节下课铃声响起，班主任长长呼出一口气，“先就这些吧，下课。”
然后他抬头看向站在教室里的那三个人，下节课是体育课，他有充足的时间和这三个学生“聊聊”。
“你们三个，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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