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啊？”
桌子后，一个大肚子中年男人漠然问道。
“对，准备开一家小卖铺。”顾渊回道。
办公室里，男人弹了弹烟灰，喝了口茶水，慢悠悠说道：“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回去吧。”
站在顾渊身旁的姜禾怯怯道：“我…成年了。”
“成年了那也是刚满十八岁，需要监护人同意，还有你们这材料也不全啊！”
顾渊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在那个时代，找人办事可不容易。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未开封的芙蓉王，连带着三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对方，赔着笑：“是，我们第一次开店，材料的确准备得不太充分，麻烦您了。”
姜禾讶然，单纯的她还不知道找公务人员办事为什么要花钱，他们难道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
不过人民币显然比人民好使，那一直沉着脸的中年男人总算是笑了笑，这小子还算上道。
瞧了瞧四周，随后动作利索地接过这盒烟和三百块钱，喝了口茶后轻飘飘说道：“行，那你回去等消息吧。”
说完他继续拿起报纸。
顾渊讪笑两声：“叔，等多久这经营许可证得什么下来啊？”
“还不知道能不能办呢，你先等着吧，大概十个工作日就能出通知。”
公务员有双休，十个工作日也就是两个星期。
再等两个星期才能出结果，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办理，只是出一个结果。
如果申请成功，那还得再等两个星期，这经营许可证才能下来。
估计要等一个月。
“大叔，能快点嘛？我们比较赶时间？”
听到顾渊说这句话，中年男人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
午休时候被打扰本来就让他心里不爽，结果这小子还如此没眼力劲，居然还敢催我？
我给你办事就算是不错了！
反正是两个小娃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催什么催？这是规定！”
“没事你们就出去吧，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等下午两点之后再来。”对方毫不客气地说道。
顾渊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想着办事，只是想趁机索取一些好处。
顾渊目光也逐渐阴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办事员都这么桀骜？
“嗯？”中年办事员瞧着顾渊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瞪了他一眼后厉声道：“小崽子，你什么态度？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一旁的姜禾赶紧挽住顾渊的手臂打圆场：“顾渊别冲动，对…对不起大叔，我们走。”
姜禾性子比较软，不敢得罪这种“当官的”，想平息顾渊心中的怨气后赶紧带他离开。
也或许是小时候计生办留下的心理阴影。
顾渊轻轻挣开姜禾挽着自己的手臂，上前走了几步来到那男人面前，伸手道：“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
男人冷笑：“我凭什么借你手机？还有，工作时间不允许打电话。”
“工作时间不允许打电话？那工作时间允许喝茶看报，允许抽烟贿赂吗？”顾渊说着，“我给你上级打个电话，这经营许可证我想尽快办理。”
“我上级？你这小崽子知道我上级是谁？就算是我上级，也没有资格命令我办事。”男人不屑道，“来，给我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叫来什么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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