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店长and邻家
季洛是被勒醒的，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妹妹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像只小猫一样紧紧缩在他的怀里，小手还抱着他。
这是拿我当抱枕了？
季洛料想应该是妹妹起夜回来后习惯性睡到了上铺，不然总不可能是妹妹故意的吧？
还好灵灵睡相不太好，不知怎么把他睡到外面去了，妹妹身子小小的，倒不必担心半夜把他挤下去了。
季洛把手从某个尴尬的位置抽了出来，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但还是把妹妹弄醒了，可能是动静太大了点。
“哥，唔……”，妹妹可爱的打了个哈欠，“帮我带个早餐叭。”
妹妹好像没注意到自己上错床的事？也可能并不在意，也是，自己太小心了。
季洛一边准备刷牙一边想到，然后把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草木花香和牛奶混杂起来的味道。
季洛猛的拍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继续漱牙。
……
季洛刚下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6：10”，他的生物钟还是保持着在末世的习惯，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
在末世之中混迹了这么多年，几乎每晚都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因为必须时刻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尤其是第三波模因开始传播后，一些寻常的厄也变得更加棘手。
凭着记忆，季洛朝着两人经常吃的一家早餐店去。
末世开始两年后，季洛和妹妹还曾回过这边，主要是看看以前租住的老房子，毕竟两人当时在东沽区四处奔波，总是搬家，那次遇到罕见的厄潮，方才能够回到这边看看老家——自养父母死后，这边是他们一起生活得最久的地方。
令人惊奇的是那些厄竟然没有把这边搞得一团糟，街道两旁的商铺也都保存的很完好，当时妹妹好纠结了很长时间，甚至怀疑这些厄又重新获得了理智。
“老板，两笼小笼包，两个煎蛋，加两杯豆浆，谢了。”
“一共14，带走吗？”
……
季洛带着早餐往回走，一边想今天要做的事：
首先是先去兼职的那家店辞职了，毕竟店长姐姐也是一个好人，从高二那年就让自己在她的店铺打工，还给了自己很多的帮助，实乃大善人也。
所以就更不能亏待她，记得末世开始的第一波模因她老人家就没能撑过，这次怎么说也得救她。
第二件事则是购置物资，而且最好在末世来临之后能够在小区内实现自给自足。
模因被大规模传播之后，出现了量变产生质变的效果。
很大一部分人因为那张图——“反战模因图”而变成了失去理智的厄，而也有很小部分人并没有失去理智，就像很多丧尸病毒的末日片中一样获得了特殊的能力。季洛比不清楚其中具体的比例，但以他这么多年的游历经历来看，恐怕万里存一。
如此想来，他与妹妹都撑过了第一波模因潮，也算得上是极其幸运了，毕竟好多人可以说都死在了末世前夕。
而没有变成厄的人也并非一跃成为超人，甚至大部分人的能力都没有影响现实的能力。而能够影响现实的能力也像是一个黑箱，既不知道触发机制，也不知道作用机制，使用的人也可能因为无用或者滥用能力而死于非命或者变成更加奇怪的厄，甚至灾厄级别的存在。
这些都是他后来游历诸多城市从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口中听说的。
而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对他这种能够四处游历的“灵能者”也是十分尊重——他们把能熟练的使用能力的人成为“灵能者”。
而他也去过一些研究模因的实验室，大部分已经人走楼空，草木丛生或者被厄甚至灾厄占据，而这些年他也只遇到一所尚有生机的实验室——里面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研究人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轻人都没撑过后来的第三波甚至第四波模因，而这位看着半死不活的老者却活了下来。
从这位老研究员口中他八九年间积累的疑惑基本都得到了解决：
“您好，我想知道没有人预料到这场危机？”
“他们太自傲了，本来有人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的存在，但是却被他们排挤在研究所的边缘。”
老人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透露着不屑与怅惘两种情绪。
“为什么没有发布新的模因了，但是这些年还是爆发了第三四次模因潮？”
季洛问这个问题时已经很平静了，假若是曾经，他可能会激动到难以富加的地步，但这些年的游历已然让他愈加沉稳与……麻木。
“你怎么知道没人发布新的模因，模因的形式又不止一种。”
还好老人没有当谜语人，沉默片刻又继续说：
“我们当时的研究在末世开始后依旧在进行，很多人已经是抱着一种负罪感或者说绝望在继续研究了。
但很快我们就发现，这些‘灵能失控者’也就是你们成为的厄，实际上很快因为人类复杂的大脑神经网络，正在进化着……”
老人说到这，已经悲伤难以自抑了。
而季洛的妹妹，已经失去接近6年了，她当时的疑惑季洛终于得到了答案。
两人之后又进行了很久的对话。
……
这些回忆在季洛大脑中绝对不可能忘记，而这些也是季洛为末日到来之前的准备。
“灵灵，还没起来吗？哥带回来了。”
季洛在卧室外敲门问道，房间内这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苏灵灵身着一身粉色睡裙，两只洁白柔嫩的腿上还套着白丝袜，看这打扮，今天她又要做宅女了——这是灵灵常见的的宅家装。
“哥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灵灵的声音欢快的像一只布谷鸟，左肩的睡裙狡猾的掉到了一旁，季洛摸摸她的头，脸上露出自然的笑容：
“快去洗漱吧，不然早餐都凉了。”
“嗯嗯！”灵灵应声，又踢着毛拖哒哒哒的朝卫生间跑去。
“哥，你怎么买这么多！你拿你可爱的妹妹当猪吗？”
灵灵看到桌上的早餐，捂着嘴惊讶的叫出声。
像一只土拨鼠，季洛心想。
“那是我吃的，你的胃多大我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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