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孟府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
听闻皇宫里的太医,还是太医院的院首赵太医来了,这可让孟府上的人心神一震。
大爷始终在府上,而太太一直未归,一回来就带着赵太医来了,可不就是太太请来的赵太医吗?!
潇湘苑里的下人们欢欣鼓舞。
容姑娘有救了啊!
匆匆赶来的大太太金氏鬓发微乱,一身官太太服饰倒是叫人找不出半分错。
她站在主卧外,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熬煮汤药,看着有人抬着一箱不知名的东西朝着灶房的方向而去。
金氏匆忙拉住一个丫鬟询问:“那是什么?”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
金氏不满地啐了一口,敷衍着让人退下去。
彼时心腹朱嬷嬷一双三角眼亮得惊人,两下来到金氏面前,“大太太,据说那一箱里都是珍贵无比、价值连城的药材。”
一听到“珍贵无比、价值连城”两个词,金氏登时双眼放光,双眸中是肉眼可见的贪婪之色。
“到底便宜了那个丫头!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也配用那么好的药材!”
就算容姐儿是她的亲孙女,但金氏就是对她喜爱不起来。
当金氏看到从主卧内出来的陆妧夕,脸上的嫌弃更是明显,丝毫不掩饰。
“我呸,嫁到我孟府整整五年才生了个丫头片子,还不让其他女人生,如此善妒无子又不孝的女人,淮哥儿到底看中她哪里?!”
即便孟时淮曾无数次解释过是自己主动给后院里的三个侍妾喝避子汤,不干陆妧夕的事。
但是在金氏眼中,还不是陆妧夕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撺掇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
不一会儿,姗姗来迟的孟时莹也来到了潇湘苑。
一见到自己的亲娘,她便忍不住吐苦水委屈道:“大哥他罚我跪祠堂,娘你看,我的膝盖都青紫了!”
闻言,金氏翻了个白眼给孟时莹,食指一推她的额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他让你跪你就跪?他让你跪到那丫头痊愈你就跪?你咋这么听话,我都不知道?!蠢货!”
孟时莹嘟起小嘴反驳:“娘你是没见到大哥的脸,那黑的哟!我又不是有意的!我怎么会知道容丫头会自己跑去湖边,还摔了进去!”
她确实不是有意的。
那日她正巧经过潇湘苑,想着逗逗容丫头,便带她出去了,谁知道在她去拿纸鸢时容丫头会跌进湖中?
要怪就怪容丫头太蠢了!
不会浮水,竟然还往湖边跑!
竟然还发热了!
这身子也太娇贵了些。
母女俩争执不断,眼见孟时淮满怀笑意而来,齐齐闭了口。
“娘,赵太医说容姐儿最迟明日午时便会退了。多亏了陛下心慈,赐下了百年血参与雪莲花等物,这才让容姐儿的病才有回旋之地。”
看到儿子如此欢喜,金氏也不好触他霉头。
倒是不怕死的孟时莹噘噘嘴嘟囔道:“大哥你怎么如此无用?这赵太医还是她请来的呢!”
孟时莹不喜陆妧夕,自然不愿喊她大嫂。
话音刚落,金氏骤然变了脸色,臃肿的身子挤着孟时莹,还要掐她。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你大哥这是看重仕途,不能轻易上奏!”
“既然陆妧夕有本事去要她娘家人的官帖,那一开始就应该去拿!还让我们操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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