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院内,安氏才一进去,就看到婆母闵氏和傅玉珠亲热地聊着什么,一旁坐着喝茶的是二弟妹陶氏。  见安氏进来,陶氏抬了抬眼皮,眼底都是看戏的戏谑之色,“哟,大嫂来了?”

安氏垂眸看向闵氏,“婆母,您找我有事?”

“你掌管中馈也有两年了,这阵子府里事多繁杂,有些辛苦吧?”

安氏垂眸,“都是为了傅府,儿媳不觉得辛苦。”

“嗯,难为你有心,不过再忙也得顾及身子,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难免有疏忽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也不必过于苛责。”

闵氏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安氏抬头,神色恭顺,“不知儿媳何处做得不对,还请婆母明示。”“大嫂是真不知道吗?”

二少夫人陶氏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前几日啊,我在街上瞧见五妹,竟然在典当钗环首饰。”

“我这一问才知道,原来五妹竟然是缺银子,又不敢朝大嫂要,只能靠典当首饰钗环度日。”

说完这话,陶氏看向婆母闵氏,“堂堂尚书府千金,竟然沦落到去典当钗环首饰度日,简直是让人笑话,也不知道大嫂这个家是怎么当的。”

“我们都知道大嫂从前跟傅东篱那丫头关系好,可你也不能因此就迁怒玉珠啊?又不是玉珠把她赶出府的。”

闵氏听到傅东篱的名字,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而安氏更是脸色难看,“弟妹,红口白牙,你可不要污蔑我。”

“什么叫我迁怒五妹?你大可叫人来问问,五妹的月银,我可是一日都不敢耽搁,甚至府里新到的绸缎料子,我也是第一个给五妹送去的。”

陶氏用帕子捂着嘴,“哦,那是我冤枉大嫂了,要是五妹有银子花,怎么回去典当钗环?”

“那你该问五妹银子到底花哪儿去了,为什么每个月五十两银子还不够?”

府里嫡系一脉的月银是一个月三十两,而庶出则是二十两。

婆母心疼傅玉珠流落民间,为了补偿,给了她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竟然还不够?

傅玉珠咬了咬唇,“二嫂,你别说了,是我刚回府,见到新鲜东西就喜欢,不知不觉就买多了,这才会银子不够花。”

“大嫂她也是觉得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了,才会怪罪我的。”

闵氏看向安氏,“你是长嫂,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的确是该精打细算,但玉珠才被认回府,喜欢的东西多,银子不够花也正常。”

“日后她有需要银子的地方,你尽管支给她,不够的地方我从私库贴就是了,不必事事都斤斤计较。”

“……”

安氏被训斥一顿,却又没办法发泄,只能忍了一肚子气,“是,儿媳记下。”

从春和院出来,傅玉珠和二嫂陶氏走在一起,看向安氏,笑眯眯的道:“大嫂,我现在想支一千两银子,可以吗?”

“…可以。”

安氏看着傅玉珠,她知道这两人就是故意的,反正不是她的银子,日后不管就是了。

等安氏走后,陶氏的脸色才落下来,“婆母对大嫂可真够好的,这样竟然都没夺了她的掌家权。”

傅玉珠低着头,“二嫂别急,日后有的是机会。”

“那是,毕竟婆母再喜欢她,还能越过你去?”

陶氏亲昵地挽着傅玉珠的手臂,“你放心,日后二嫂掌家,府里的银子随你用。”

“二嫂,你先把答应我的事儿做了吧。”

傅玉珠眉心隐有忧色,“你也看到了,娘亲对傅东篱还是惦记的,而且淑妃娘娘那边也更喜欢傅东篱。”

“要是她真回来,以后给大嫂撑腰,你可没希望能拿到掌家权。”

陶氏眯了眯眼睛,“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跟你二哥说的,他在外头有不少朋友,正好有个人是沧州知府的侄子。”

“一个知府想要对付农家女,可太容易了。”

傅玉珠这才雀跃起来,“那就麻烦二嫂了,不过你可不能把我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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