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是怕此事不仅不成,反而还让皇祖父在民间的声誉有损。”
听到这话,明成帝咳嗽了几声,看着赵元沂的视线愈发柔和,当初户部尚书提这个建议的时候,的确是有诸多弊端,但北魏一仗势在必行,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
如今细细想来,的确是弊大于利,但君无戏言,既然旨意已经下了,自然是没有更改的可能。
“增收田赋的确是杯水车薪,元沂可以其他办法?”
赵元沂看向明成帝,“民脂民膏自然是搜刮不得,但官员大户却是肥脂肥膏,大秦如今打仗,危在旦夕,他们身为大秦官员,本应该要出一份力,不若让官员募捐?”
听到这话,明成帝思忖片刻,旋即点了点头,“此事亦无不可,此建议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朕就交给你去办吧。”
“孙儿不行,孙儿身体不好,一直在护国寺养病,与朝中官员又不熟悉,恐怕孙儿的话那些朝臣也不听。”
赵元沂说着,忍不住开始又咳嗽起来,“还是让几位皇叔去吧,孙儿怕是难堪大任,恐让皇祖父失望。”
“你这孩子,养了这么多年,怎么病还是不见好?”
明成帝看着赵元沂有些苍白的脸色,眸中划过心疼,“让太医给你瞧瞧,这阵子天又开始转凉了,在府里好生养着吧。”
“多谢皇祖父,孙儿回去以后就好好静养。”
见赵元沂如此听话,明成帝感到满意,旋即漫不经心道:“听说这阵子你皇祖母忙着再给昭阳择婿?”
赵元沂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道:“确有此事。”
“昭阳姑姑如今也及笄了,原本皇祖母还不急的,可前几日听说淑妃娘娘在为德惠姑姑择婿,便也按捺不住了。”
听到这话,明成帝手抚摸着折子,眼中不知在沉思什么。
好半晌才抬手,“元沂,你先出宫回府吧,之前一直在护国寺,你母妃应当是想你的,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她。”
“是,孙儿告退。”
赵元沂掩住眸中的神色,也是他回来的太晚了,等知道的时候,增收田赋的旨意已经下了,为君者自然是不可能将圣旨当儿戏,说收回就收回。
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沈家就只有沈云归一人,就算增收田赋,应当对东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其他百姓……
想到此处,赵元沂忍不住深思起来,户部尚书这个时候提出要增收田赋,就只是因为要和北魏打仗吗?
身为掌管天下钱粮的府衙,户部尚书最该知道增收田赋是不可能解决北魏军需的问题。
正琢磨着,就听到外头马声嘶鸣。
“怎么了?”
“回殿下的话,前面有马车堵住了去路。”
赵元沂听到动静,掀开帘子朝着外头看了眼,就看到对面马车上的男子,身着藏蓝色蟒袍,头发用墨玉簪挽着,俊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红宝石腰带衬得挺拔如松。
“七叔。”
七皇子赵奕见到赵元沂的一瞬,愣了片刻,旋即笑了笑,“原来是元沂,这阵子不回护国寺了?”
“暂时想在京城多陪陪母妃,七叔是要入宫吗?”
赵元沂说完,朝着车夫道:“后退,给七叔让路。”
赵奕抿了抿唇,“如此,就多谢元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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