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指处狼烟灭,士马驱来宇宙清。
雪夜访求谋国士,杯酒消释建封臣。
专征一念安天下,四海黎民仰太平。
此后德芳每每持金锏上殿,但有坏国坏民之事,无论官职大小,问清便打。为国为民更为君,做得忠义满乾坤。上至帝王,下到臣民,无不敬仰。因此都换做八大王,又叫做贤王爷。后世又称之为八贤王。这八贤王却有个“九朝十八帝”的说法,即大宋朝每一任皇帝当政期间,都有一个八贤王。民间都传这八王爷是一个常设的官职,其权仅次皇帝,代代相传。都居南清宫,手持太祖御赐瓦面金锏,可上打君,下打臣,有先斩后奏之权。传至道君皇帝这代,御赐金锏不知去向,也早没有了八贤王之职务,南清宫内只虚设亲王居住,内里的亲王都只做逍遥姿态,自不必管这些事。
且说徐槐曾在西湖午桥庄就学之时,有幸见过一人。徐槐看那人时,但见:
眉似宝剑,目若朗星。唇红齿白,谈吐间都作文章秀丽;耳润垂盈,面相里全是君主命数。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坐定处彰显帝王相,走动时外露英雄气。年纪未到三旬,洒满腔凌云壮志;身躯超过七尺,入胸怀天地格局。好似太祖重生世,正应天界紫微星。
那人自称姓赵,单名一个佫字。是个四处云游就学的学子,前几日听闻午桥庄有大儒在内授课,故远赴千里来投学。席间与徐槐相遇,又来与其论学,二人你问我答,我说你作,各自对答如流,两边都好,便引作同窗。二人时常共同就学,你家我家相互来往频繁,一年半载,熟之成友。徐槐常觉赵佫谈吐间有王者风范,心下自然存疑。
忽一日,赵佫邀徐槐到家研究学问,两下里读书作画,论天谈地,无有不说。学得累了,便就一同吃茶,小憩。赵佫正吃茶时,徐槐问道:“你我相识近一载有余,却尚不知贤弟家世,亦不见令尊、堂、妻子,也无仆从,好不神秘。”赵佫道:“家中父母早丧,这屋子是租赁来得,来日学成,又要云游,此是小弟的秉性,故此,也不成亲。至于仆从,只怕小弟说出来,兄长笑话。”徐槐道:“我不笑你,你说来我听。”赵佫道:“小弟虽有些家财,但都充做路费盘缠,到一处时,租赁屋宇,故此不敢多花银子,便不养甚么仆从。”徐槐又问道:“那贤弟家世如何?”赵佫笑道:“只怕说了,兄长不信。”徐槐道:“有何不信,你且说来听。”赵佫道:“我正是那大宋朝八贤王赵德芳嫡传世孙。”徐槐听罢,不信道:“贤弟休要框我,既是皇亲贵胄,如何不在宫里?”赵佫道:“兄长不知,那年有‘狸猫换太子’一案,我祖上有所参与,便知其备细,所思顾虑各种。传下组训教后世儿孙谨记。直到我父辈,虽名为‘八贤王’,不过虚设,父念大内昏暗,不愿我涉足其中,只把我请出大内,有世伯抚养成人。”徐槐哪里信得他?赵佫见徐槐不信,便于屋内取出金锏来看,徐槐看那锏时,果然神兵利器。赵佫道:“此锏乃太祖皇帝御赐,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我还有一套太祖长拳、一套八王锏法,我打与你看?”徐槐来了兴致,欣然同意。二人来到院内,赵佫先打一套太祖长拳;后打一套八王锏法。果然好拳法、好锏法,但见:
太祖长拳,八王金锏。太祖长拳,专打奸恶佞臣;八王金锏,只揍无道昏君。一招一式,舞拳盖乾坤倒转;一展一舒,挥锏批神鬼莫亲。宝器喷霞光万道,打断无数昏沉;龙脉展瑞彩千条,要兴几载国祚。
徐槐见了这些,信以为真。自此赵佫、徐槐两个往来更密,直至某日,赵佫谓徐槐说道:“小弟看此处学业以毕,再无多彩,愿望江南暂居,特地来与兄长告别。”两个说罢诸多事情,赵佫还了屋宇家当,买一匹宝马,拴裹些衣物,腰插金锏,骑马往南去了。徐槐一路送行十余里远近,赵佫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兄长且回,我自去了。”二人深施一礼,徐槐目送赵佫去远了,再见不着背影方回。回来路上遇云天彪、陈希真一伙,后误入歧途云云,不再絮繁。
宋江等听罢,各自商议细节。宋江压言道:“诸位兄弟听某一言,当今陛下无德无能以至大宋边庭,屡屡失地。我等以为忠义,要复大宋天地。只碍着奸臣当道,如今有贤良龙脉在彼,如此助其成道。也算不得不忠不义。不知众家兄弟以为如何?”鲁智深道:“若此人真能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我等辅佐未尝不可。”看四下都疑,武松道:“若此人并无徐参赞说的那般好,只推公明哥哥做天下之主。”众人欣然接受,都如此说。宋江也不推辞,都说定了。商议后事道:“愚兄以为,龙脉在南,可先奉旨南征,平定方腊,先安南方,而后谋动。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届时寻人方便,再行其事可也。”卢俊义道:“只这一役,死伤必重。”神机军师朱武沉思片刻,说道:“兄长所虑,意在减少伤亡。小弟愚见,兄长梦中方腊手下有员猛将,名叫石宝,此人武艺高强,我们遇见,用计擒了,要杀要剐都好说。”吴用道:“其余头领都要多加小心,二位兄长说的细节处,都牢记于心,兄弟止一个不损便好。”众头领认理。宋江道:“除此之外,还需派人混入方腊军中,探听其军情。”柴进、燕青应道:“此如梦里行事,交予小弟二人便是。”至此,宋江与吴用等商议南征之事,决定先派柴进、燕青、乐和、时迁四人前往方腊军中打探消息。同时卢俊义入城寻宿太尉请命征讨方腊。道君皇帝要走金大坚、皇甫端二人。宋江早有准备,只假意答应,派两个样貌相似,也惯会雕刻、善能养马的应付了事。蔡太师索要萧让,亦行前事应付。王都尉自来问宋江求要乐和。宋江回禀说:“乐和以到贼军探路,不好召回,望讫谅解。”王都尉闻言自回。又过一日,有童枢密差人来调唐猛。唐猛推托有病不能往,只在城内养病。不移时,宿太尉亲至要走徐槐。徐槐对宋江道:“头领不必挂怀,我在宿太尉处不失为头领做事,待头领凯旋,唐猛病好,我等必然响应。”宋江了然。颜树德不愿远离恩师,请命同去。宋江感其恩义,自当应允。宋江又教神行太保戴宗去请公孙胜下山。戴宗道:“恐请不动一清道长到此。”吴用道:“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即可。”戴宗闻言大妙,乃从令去了。诸事备细不提。宋江临征言道:“此一战只愿不失一个兄弟。”众人领命出征。正是:说不尽东京旧事,又惹来江南新征。欲知宋江再征方腊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