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天机慧赚睦州扃,巧计来施伍应星。
号炮数声连价响,攻关险隘落灰瓶。
智深闷棍袭僧秃,活捉刘赟吓伪庭。
瓮中独飞金圣叹,公明四顾纵天青。
且说后队宋江见伍应星到此,说了李玉取得东管之事。宋江大喜,又来与伍应星道:“这里有计要用在你身上,你且去赚开睦州城门,到时便有说话处。”伍应星言听计从,领着花荣、孙立、马麟、燕顺先来到睦州。当时四更时分天色,城上守军看不真着,也不敢开城门,只把消息报到右丞相祖士远知。祖士远闻听是东管守将亲临,忙来城头上看视。伍应星见了来人,大声道:“宋江兵强人猛,势不可当。军马席卷而来,诚恐有失。小将特来奏请添兵遣将,保守关隘。”祖士远听了,自然不疑,便开城门迎人入内。将开城门,燕顺发声喊,杀了开门将士。四下里早就埋伏许多宋兵,一涌而出,就把大门拦着。祖士远在城楼上大惊,忙唤人去关上城门。城门只被燕顺、马麟占住,但凡来关门的,一刀一个都砍翻在地,哪里关得上?后面花荣、孙立见城门大开,各引一军骑兵,多打旗帜,散入城里去。
城中元帅谭高闻听宋江大队入城里来,便寻参政沈寿,佥书桓逸商议如何。只见旗帜铺天盖地卷来,都觉兵数奇多,不敢匹敌,沈寿道:“宋军忒多,城门已然被破,我意走为上策。”谭高认理,便领残部,纷纷弃城而走。城楼上祖士远见了,忙下城墙,提了剑、上了马,望南门便走。正走不远,后面花荣跟上,觑见祖士远胯下战马教亲,弯弓射箭,一箭射死马匹。祖士远跌倒在地,左右上来绑缚了。宋江、吴用只在后面,一路收拾降兵,如此巧夺睦州。
当夜,出榜安民,无甚动荡。宋江等都来城内府衙坐了。左右押过祖士远,宋江道:“你在方腊处做得何职?”祖士远笑道:“吾乃当国右丞相,比你在弱宋处高去甚远。”宋江笑道:“无论多高,终是虚妄。你不如归降大宋,也保你官职。”祖士远道:“无需多言,请即就死。”宋江苦言相劝,祖士远仍是不从。宋江叹道:“且押入牢中,不可慢待。”两边就把祖士远押下去了。宋江又命伍应星飞报李玉知,此后整理城池,不必絮繁。
再说伍应星来报知李玉,说取了睦州。李玉道:“如此最好。”便叫人施放号炮。震天响动,正震的群鸟翻飞,野兽离窝。正是五更时分,关上听得炮响,方天定便叫诸将领兵待命,教邓元觉、白钦、晁中守把前门;刘赟、景德、苏泾守把后门。邓元觉、白钦、晁中都到前门,正见关胜一队人马来攻。城墙上邓元觉指挥守军,就把灰瓶金汁、箭矢滚油,都乱将下来。关胜见了,计议道:“各部分批次攻城,但凡损伤足半者可退。”十六个头领,两两一组,前赴后继。经过两轮攻战,损失人马众多。
只说第三轮这一波正是刘唐、徐宁带兵攻城。那刘唐惯战先登,手持挡箭牌,身背赶棒,口衔朴刀。亲自上了云梯,正望见城墙顶上不远,上面却有滚油落下。刘唐虽有挡箭牌遮蔽,依旧淋着臂膀,只把皮肉烫开。刘唐吃痛,亦不敢放松,直率先上了城墙,弃了挡箭牌,提起朴刀,先一刀砍伤晁中,又一脚踹翻油罐,登时火起,烧着三五个士卒。刘唐借机抽出赶棒,便把朴刀套在赶棒上,插上插销,挺刀来战,一气又杀翻七八个南军兵卒。另一侧徐宁带兵跟上,正攀云梯,却被灰瓶砸着,虽有头盔护着,但也迷了双眼。身下士卒见状,搀扶徐宁下了云梯。随后大军顶住,都到城墙上助阵。那徐宁被人带回本阵,有随军医士急忙清理。徐宁忙遣人报知关胜,说刘唐已经登上关隘。关胜闻言大喜,又恐刘唐性命有失,忙叫大军都上。
再说白钦在城上指挥左右,觑见刘唐伤了晁中,就挺枪来步战。两个斗过七八合,刘唐臂膀烫伤吃痛,力怯而走。白钦大步来追,早被史进挺朴刀抵住。两个斗过十合之上,白钦恐不能力胜,唤左右牙将来助阵。后面陈达杨春各提赶棒跟上,只顾捉对厮杀。邓元觉在后指挥,见白钦苦战,要来助阵。忽闻来报说:“关后大批人马杀来,乱军中不见了苏泾,刘将军与景指挥不好抵御,特请去援。”却原来李玉等也来攻关,就在乱军里生擒了苏泾。邓元觉道:“白指挥抵住前军,小僧前去救应。”说罢,转走关后,行至侧墙,忽有鲁智深、武松从一侧上得城来。鲁智深趁邓元觉不备,一闷棍打翻在地,又杀散援兵。鲁智深横一根禅杖谓邓元觉道:“这就是洒家的智慧。”四人绑缚了邓元觉,就来后面助阵厮杀,要与李玉大军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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