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地煞天罡苍隐隐,英雄好汉浩汤汤。
自从北进哭无泪,愁恼三千鬓染霜。
两隔阴阳皆是命,一朝生死更茫茫。
唯将自渡方能救,怎教先甜后苦长。
话说宋江打造头车,准备掘地攻城。城上金兵放矢纵火,皆不能得逞,徒单捷达教请赫哲兄妹到此施法毁掉这车。当下赫哲兄妹先到,完颜宗弼说了备细。赫哲雅火道:“正是俺的拿手,先锋且看好了。”说了,敲起鼓来,口中念念有词,就见半悬空卷起一团火来。再看那团伙分做许多小火球,纷纷扬扬,恰如白日阳光,浑似夜里星辰。
城下头车里朱仝早见,忙喊一声。当有快马回报本阵:“城上又见萨满法师做法,还请大元帅助阵。”宋江又遣樊瑞向前。樊瑞正要得令,左右花荣道:“怎劳烦混世魔王出手?且看俺的手段!”纵马出阵,拈弓搭箭,瞄准赫哲雅火,说道:“着!”只见那狼牙箭望空便投,正中雅火手中神鼓。那神鼓砰的一声响,却不似往常发声,反从中裂成两半。空中火球,便不听使唤,四下里乱撞来。赫哲雅火大惊失色,兄长赫哲雅山叫道:“妹子休慌,待我来破他!”将手中神鼓敲响,登时把火熄灭。雅火见神鼓破了,只得退避。
当下雅山敲鼓唱咒,望空不知撒些甚么,众人看时,却是一张剪纸。就见那些儿剪纸迎风便长,摇身变,变成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张牙舞爪向城下扑来。花荣不慌不忙,抽出第二支箭,只听嗖的一声,那箭直直射向猛虎额头。这一箭力道更猛,不偏不倚射中虎额,那大虫尚未落地,便哀嚎一声,登时仆倒在地。金兵见状,无不大惊失色。赫哲雅山道:“不必惊慌,且看我手段。”就来催动咒语。那虎似无事一般起身,就来与大军厮杀。不一时掀翻三五辆头车,宋军不能匹敌。
宋江远远看了,心知肚明,喊声道:“此乃剪纸成兵之术,可用火箭射之。”花荣闻言,与左右要来火箭。正要射出,忽有吴用止住道:“且慢,恐伤及头车,怎能用火?”宋江这才大悟,便亲自出手,就来祈雨。不一刻,瓢泼雨下,就把纸老虎淋湿,变成软塌塌一团。当下三阮见状,一齐上来,都用留客住勾住,撕成碎片便了。城上赫哲雅山见状,不由得暗暗叫苦,心知这法术已被宋江洞悉,团团克制,再难取胜。就来与完颜宗弼说了。完颜宗弼无奈之下,只得眼见这伙宋军肆意妄为,不敢乱动。宋江亦不攻城,只在外围一箭之地顿足,两军堪堪捱到深夜。
且说朱仝、雷横、三阮五个,当夜挖通地道,一面与宋江报知,一面引军入城。五个引军从地道出来,正是南城巷子,几个分头引兵去了,三阮要阻隔金军与南门守备道路;朱、雷二将则是引军打开城门。当下分兵去了,三阮就把城里大道占住。
却说朱仝、雷横引着步军踅到南门前,只见城门紧闭,上面有金军守把。朱仝便道:“我且引一军上城楼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兄弟你等可趁机杀散守军,打开城门。”雷横应允。当下二人各引一军,杀奔城门而来。金军哪知身后会来宋兵?因此都不提防,只是朱仝引军杀上城楼,金军正急放弓箭。朱仝举兵器拨打箭矢,后面军卒只顾冲杀。城上守军见势不妙,四散奔走。城下雷横见状,就来打开城门。哪些守城的金兵,望市心逃命,正好撞见三阮,阮小二暴喝一声道:“等得就是你等!”手提着留客住,就来钩挠。当下城里乱作一团,喊杀声不断。早吵醒了一众金将,都来府衙寻完颜宗弼。完颜宗弼本就不敢入睡,听得这话,只觉大势已去。当即引了众将望北门去。
完颜宗弼将披挂上马,正来大道上,却撞见三阮。阮小五望见正是贼首,笑道:“是条大鱼,兄弟们不可错过!”兄弟三个就引军来厮杀。完颜宗弼挥开山斧来冲杀。三阮也不示弱,各执兵器来斗。当下四个人,一匹马,搅在市中心。两边士卒看得真切,都有心来护持主将,纷纷赶上厮杀。乱军阵里,宋军人少,三阮只得疲于应对。
再说宋江得了朱仝等人的消息,当下打足十万分精神,教全军餐食半饱,着甲穿衣,手搦朴刀,准备攻城。来至城前,就见城上朱仝、城下雷横,城门大开。宋江大喜,教卢俊义引军入城,秦明去守西门、董平去守东门、呼延灼驻守南门,自引关胜望北门去。卢俊义杀入城来,正见市中心争斗,忙来助阵。完颜宗弼见宋军已然入城,无心恋战,当即回马要走。阮小二却不意放他,带兵绕到马前,拦住去路。完颜宗弼大怒道:“小儿寻死!”使个力劈华山。阮小二横栏军器架挡,只听得一声闷响,阮小二连人带器,一发断做两截。好汉立地太岁,却做斧下冤魂。有一首《河渎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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