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以西的一处山中,满目愁容的王昌龄正在一间木屋里踱来踱去,不停歇的脚步声似乎弄烦了桌前坐着的人,那人开口道:
“王县丞,不如坐下吃杯茶歇息会?”
王昌龄停下脚步,焦急的目光对上那人:
“董县令,你不是说马匪主力必在此山中么?现在已经搜了三遍,连马匪的蹄印都找不到几个,我怎么能不急?”
董县令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哎呀,你日急夜急,找不到他们不说,伤了自己的身体可就不划算了。”
“我……”
“王县丞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会,这剿匪事宜,自有我们定夺。”
王昌龄听罢,愤愤地一甩手,走出木屋。
而董县令举杯吃茶,藏在长袍衣袖后面的眼睛闪出诡谲的光。
与此同时,城南林里,三匹马儿浑身是汗,逐渐放慢了脚步,打起响鼻。
李孚三人见马匪已经不再追赶,便下马休息。
“怪哉,王县丞不是说这里不过小股部队么,我看那阵势,怕不是马匪的奶奶都跑出来追我们了。”
关播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说道。
“还要多亏了关大哥无心插柳的那一箭,不然我们能不能逃出来,可还两说呢。”
李孚收拾着众人的东西,夸赞起关播,而关播则是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
“把他叫醒,事情有古怪。”
洛曲云秀眉紧蹙,盯着尚在昏迷的老七。
“我来。”
关播走到老七身边,两个嘴巴上去,打醒了老七。
“小子,问你话呢!”
老七尚在懵懂之中,洛曲云问道:
“你们究竟有多少人?”
“啊?就我们弟兄几个,大哥他们怎么了?”
“休想蒙我,你们光马匹就不下三十!”
“什么?”
眼见老七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关播又作势欲打,李孚连忙上去制住关播的手,说道:
“不想受罪,就老老实实回答。”
“好汉,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们弟兄几个原是淮南道人士,家中田地被淹,动了歪心思,来江宁寻这轻快活计,要是我嘴里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看着老七欲哭无泪的表情和迫不及待的辩解,李孚便已经信了八分,又问道:
“那你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一股马匪,头子使弓的?”
老七思考片刻,回道:“好汉说的大概是江宁以西的那股流寇,头子名唤郭一刀。他们是最近才到江宁的,不过一直在西边祸害,不知为何好汉你们能在这里碰到。”
“对了,这大概就是王昌龄他们要找的人,应该是为了躲官府追拿才跑到这里,碰巧让我们遇见了。”
李孚看向洛曲云:
“师姐,我们还是先回去找王县丞他们,光凭我们三个,对付不了他们。”
洛曲云想了想,说:“也好,若是直接硬碰,我倒可以应付,但是护不住你们。”
“我知道我实力不够,但是你可以说的再委婉一点的。”李孚在心中吐槽道。
突然,一旁的草丛动了一下。
“什么人?”
关播大喝一声,冲向草中,不过草丛里却传来女娃的啼哭。
“哥哥我害怕……”
关播迟疑片刻,就在这时,草中跳出一个小男孩,举着大石头,奋力向关播砸来。
“哦哟哟,小娃娃脾气倒挺大。”
关播闪身躲开,一把抓起那个男孩的脚脖子,倒吊在半空,而男孩在半空中仍不停踢腾,试图攻击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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