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家中已吃过了,赶过来就到这里,来见大爷。”

魏泽命人在下面支了一张小桌,摆下几碟子菜并一壶酒与他吃。

原来庆三的妹子是这卢管事的续弦,前些时日,庆三找到卢管事,把孙老爷遇害一事说了。

当年他把孙员外的死讯带回到清河县,孙夫人遭不住丈夫去世的打击,卧床不起,没几日就病逝了,他强娶了孙老爷的独女,孙家财产尽落他手。

那时有人疑心,传孙员外是被庆三谋害的,只是没个确凿的证据,也说不得什么,再一个,时人都不愿多管闲事。

哪里想到,前些时冒出来一人,自称是当年孙老爷的侍儿,名叫玉童的,称当年孙老爷是被庆三所害,自己被庆三从后砍中,因掉落水中才躲过一劫,并写了诉状上呈到曲源县衙门。

庆三得知后,惊得一身冷汗,躲到妹夫家,喝过酒后,便把这事说了。

“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

庆三听得这话,眼中来了精神,连连说:“该当如何?只要能救我一命,万事好说。”

卢管事示意他别慌:“我家主你可知是何人?那可是连官老爷都礼让三分的人物,此事若能得他一句话,这件事自然就平了。”

“还请妹夫在中间搭桥,只要成了,少不得重谢。”说罢拿来一百两银子递了过去,“些微小意,先收下。”

“我们俩都好说,这银子我暂且收下,待我到宅子里先见家主,探探他的口风再做决议。”

卢管事看了眼坐在桌边的禾草。

“无妨,有何事你直说。”魏泽说道。

姓卢的便把事情经由备述了一遍。

“那庆三说,只要大爷能救他一命,届时他亲自登门把家中万贯钱粮进礼到咱们这里。”

魏泽玩笑道“你怎的和这人做了亲?”

卢管事红了脸,一时有口难言,偏就喜欢庆三那妹子。

“从前庄子做买卖时结识上了。”

魏泽点点头,睨眼坐在身侧的禾草,见她一手拿着羹匙,有一下无一下地搅着碗中的鸡蛋羹,那蛋羹被她戳得稀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魏泽一面同姓卢的说话,一面重新添了一小碗蛋羹,推到女人面前,把那碗搅碎的拿开。

卢管事心惊,主子爷居然亲手替一个女人盛汤布菜!

他进来时无意瞥了女人一眼,便不敢抬眼去看,只知道是个皮肤白皙的女子,就那样安安静静坐在主子爷身边,仿佛只看她一眼,便能循着目光嗅到一丝幽芳。

姓卢的一抬头,浑身毛发立起,主子爷正看着他。

“你先回去,让他安心。”

卢管事得了这话,终于吁出口气,只要大爷应下,这事就好办了,于是告辞而去。

禾草脸色不好,魏泽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恶人办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安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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