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条羊肠小路隐藏在灌木丛中,尽管只是下山时走了一次,但沐芸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她带着大宁官兵,很快来到了窟窿山的后山,找到了那条小路。
李超自己在山脚坐镇指挥。派出一个姓牛的偏将,带领一支人马从窟窿山正面佯攻。另派一个姓韩的偏将,率领一支精锐,在沐芸的引导下,顺着羊肠小路攀爬而上。
此时天色刚刚暗下来,心惊肉跳的邵旦翔,如丧家之犬,竖着耳朵,瞪着眼珠,警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候,他看谁都像是要取他项上人头,好去向朝廷邀功。
他之所以选在夜里子时起运金银,是经瘦脸军师掐算过的,子时这个时辰,寓意否极泰来,东山再起。
邵旦翔正在和几个亲信饮酒压惊,耳边忽然隐隐约约传来号角声。时候不大,有喽啰来报,说朝廷的人马已经到了山口,正在准备攻山。
他们的动作好快呀,竟然脚跟脚追到了窟窿山。邵旦翔虽然心里发虚,但表面上却显得很镇静:“大伙都别怕。咱们窟窿山易守难攻,纵有千军万马,也难踏上窟窿山顶。疤瘌眼,大头,你俩带人前去督战,务必给我守住。”
疤瘌眼答应一声,和绰号“大头”的匪首一起,带着人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邵旦翔、瘦脸军师两人。瘦脸军师满面愁容地道:“龙主,你觉得咱们能守住窟窿山吗?”
“当然守不住。”邵旦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瘦脸军师吓住了。
瘦脸军师舌头打结:“那……那可如何是好?”
邵旦翔轻轻拍了拍瘦脸军师的肩膀,哂笑道:“瞧把你吓的。这可有失军师气度呀。放心吧,完全守住不太可能,但三个时辰还是能够守住的。只要给我三个时辰,咱们就可以金蝉脱壳,远走高飞。”
瘦脸军师一脸疑惑:“三个时辰后,官兵就打到庙门了,咱们还怎么远走高飞?”
邵旦翔无声地笑了:“军师有所不知,这窟窿山后山,有一条羊肠小道,隐藏在灌木之下,很少有人知道,咱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山下山。”
“哦!原来龙主早有打算,佩服,佩服。”瘦脸军师又道,“龙主,你让疤瘌眼、大头前去督战,是不想带他们走吗?”
“军师难道不知,目标越小,越容易逃脱吗?”邵旦翔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对呀。”瘦脸军师问道,“刚刚回到山上时,龙主对大家说埋有好几箱金银,就咱俩,也带不走那好几箱金银呀。”
“你呀,真是傻实在。军师该有的心眼,怎么一点都没有?太让我失望了。这可不行。”邵旦翔连连摇头。
邵旦翔接着说道:“我不那样说,疤瘌眼他们能死心塌地阻击官兵吗?实话跟你说,没有好几箱,只有一箱,但全是银子。而咱俩要带走的,是金子,黄澄澄的金子。我早就让人把十之八九的银子兑换成了金子,只留下了一箱银子。金子不占地,绑在身上,可比那一箱银子值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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