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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沐芸和鲁王从宁京返回梁国的同时,右相严述庵将姜珣狠狠地参了一本。
基于联宁抗戎的策略,十七路援军暂时没有主动进攻,没有和戎军发生正面冲突,而是静待时机的转变,以求在变中谋取主动。
姜珣思量,有十七路援军对峙,戎军不敢贸然攻城。宁京城池高固,粮草充足,如果同仇敌忾,拧成一股绳,守个一年半载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右相严述庵却抓住了这点,上本参姜珣,说四殿下迟迟不出战,是畏敌如虎,不顾皇上安危,如此下去,恐怕会贻误战机,导致梁京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严述庵登高一呼,严党众臣纷纷上奏,要求皇帝罢免姜珣的总监军之职,敦促援军速解梁宁之围。
虽然有左相王廷玉为姜珣辩解,但架不住众臣怂恿,加之钱贵妃狂吹枕头风,梁熹帝到底还是下了旨意,命令姜珣赶快出兵。
收到飞鸽传来的旨意,姜珣心中明白,这是严述庵在从中作梗。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决定抗旨,再等一等宁国那边的消息。
旨意传达已经过去了三天,援军方面还是没有动静,钱贵妃向梁熹帝添油加醋,说姜珣竟敢抗旨,显然有了异心。应该早立太子,以绝了姜珣的奢望。
梁熹帝闷闷不乐来到御书房,前来奏事的王廷玉看皇帝脸色不对,心中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皇上,您是不是在忧虑四殿下迟迟不与赤烈交战?”
“正是。朕的旨意已经发出几日了,援军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珣儿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鲁王去宁国也有些日子了,应该就快回来了,四殿下显然是在等待宁国方面的消息。”
梁熹帝叹了口气:“梁京被围,无人可用。鲁王只会吃喝玩乐,让他出使宁国,也是勉为其难。弄不好,反而会成为宁国人的笑柄,朕现在都有些后悔派他去了。”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鲁王毕竟是皇上的兄弟,臣相信鲁王定会不辱使命。皇上应该相信鲁王。再等几日,如果鲁王回来了,四殿下还不出兵,皇上再责怪他也不迟。”
“非也!左相此言差矣。”一声娇叱从门外传来,在几位宫人的簇拥下,钱贵妃款款步入御书房。王廷玉心中十分不快,这女人竟然置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于不顾,直接闯进御书房来了。
梁熹帝也觉出了不妥,责怪道:“爱妃,朕正与王爱卿商议要事,你不知道无诏不得进入御书房吗?”
当着王廷玉的面,被梁熹帝责备,钱贵妃脸上有点挂不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强自辩解道:“皇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埋怨我。我一个妇道人家,虽然不懂兵法,但我知道,兵贵神速。京城被戎军围困了这么久,危在旦夕,城外戎军虎视眈眈,城内百姓人心惶惶。身为总监军的四殿下,竟然做壁上观,皇上就该尽快除了他的总监军之职。”
钱贵妃嘚啵嘚啵一通说,让本来就心里窝火的梁熹帝更加烦躁,挥手道:“爱妃,快回宫去吧,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妇人劳心。”
钱贵妃白了王廷玉一眼,敲打道:“左相,不要再一味为四殿下遮掩了。如果贻误战机,铸成大错,左相还要护着姜珣吗?”
说罢,怒气未消的钱贵妃转身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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