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警棍的敲击声不断响彻整个监狱,所有犯人都躁动了起来。巴泽尔明白,要是他起来的再慢一点,等下的挨揍还会更狠,这顿打肯定是躲不过,监狱中的社会依靠的是肉体的强健,无论是口才、思维,还是亲和的态度,在监狱中一文不值。
他赶忙翻身站了起来,同监狱的犯人们都明白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让他们的耳朵如此痛苦。
监狱里的犯人们呼喊,狂躁并窃喜着,一双双仇视的眼睛让巴泽尔感觉如芒在背。
往牢外看去,乔舒亚这时正一只手塞住自己的耳朵,斜着脑袋另一只耳朵抵在肩膀上,空出来的手里握着警棍,伴随着他嘴里的喊叫正有节奏的挥舞着,滑稽的像马戏团的小丑。
见到巴泽尔起身,乔舒亚的动作戛然而止,挥动警棍的手臂就那样悬在半空,任由警棍在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嗯,气色还不错,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小伙子。”
来人正是乔舒亚侯爵,巴泽尔的心脏就像有一只手紧紧攥住,可以感觉到血液激烈的流淌过大脑。
我是在开心吗?
如果说不开心是假的,自己就像被世界遗忘掉似的,只能蜷缩在监狱的草甸上,停滞的不安终于迎来一丝变化。可是,这会是种善意的变化吗?巴泽尔的内心中充满了迷茫。原本可以洗刷的误会,现在却成了他的罪名,铁窗,脚镣,这一切本不该属于自己,可是现在能让他离开这里的,也只有乔舒亚侯爵了。比起出狱,如果能一拳打在乔舒亚的脸上,也许会更开心。
这是背叛,如果贵族对平民做类似的事也可以称作背叛的话,那么乔舒亚对他来说就是个叛徒。可以想象到商会里的其他人见到乔舒亚撕坏他的衣袖时是什么心情,内心中对侯爵的敬意瞬间便会化作失望的恐惧。
巴泽尔十分想知道如今的市场上流传着怎样的窃窃私语,又会有多少人离开商会。
只见钥匙对准锁芯,咔哒一声,牢门大开,两位虎背熊腰的狱警把守入口,另外两位张开四只大手扑向巴泽尔,连拖带拽把他轰出了牢房。四周的囚犯发出低俗的欢呼,大家已经能猜得出巴泽尔接下来的命运,原本紧挨着巴泽尔的囚犯正开心的抢夺本该属于他的草甸,监狱里犯人们都在欢呼,今晚睡觉又宽敞了几寸。
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看得出现在正值午后,监狱走廊中堆积的各类杂物闪耀着斑驳的光影,一时间巴泽尔竟有些梦幻,开始向往着从前的自由。走廊尽头的房间是给狱警们休息的地方兼仓库,里边摆满了各种刑具以及酒杯,角落里有个曾经关狗的笼子,高度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站直,到了晚上随便抓一个犯人扔进去,痛苦的表情就是道很好的酒菜。
现在还不到晚上,品尝酒菜的人只有乔舒亚侯爵一人。
“巴泽尔,我叫巴泽尔·拉格纳森,生意兴隆啊,我的侯爵大人。”巴泽尔半哈着腰略带讽刺的隔着笼子施以脱帽礼,“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嗯,还是生气了,不过听起来下巴还没好。”
“换做任何人都会生气的,侯爵大人。从我父亲那时就在商会里,而我,15岁开始就为您工作,是我把货物送到您的面前,那个叫里奥的上校,是他污蔑商会走私,可您呢?却当着卫队的面开除了我?”
听到这话,侯爵大人的一只手突然从笼子的缝隙中窜过去,一把攥住巴泽尔的脖领死死的拽到铁制栅栏上,二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清楚闻见乔舒亚呼吸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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