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叫韩朗,只不过来自现代,不到三十岁,是个包工头,平时没啥爱好,就爱拉上一帮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有事没事上网键个政。

这天他正在网上舌战群儒,一边咂嘴感慨着现在小孩真是能说会道,一边得意着自己老当益壮,有万夫不当之勇。就突然间眼前一黑,到了这里。说起来也难怪他会觉得是绑架了。

但是这具身体好像不是他的了,他的身体被换了?

韩朗暗想:这老哥的情况显然很难用不太妙来描述了,这完全可以称之为特别不妙。韩朗得赶紧想办法保住自己的一条刚从他这里捡来的狗命。

可是,他现在是趴也不是,仰卧也不是。不管怎么待都是疼,他只能以一种单只胳膊半伸不伸的一种诡异姿势撑着墙,尽管这样,每次稀碎的颤栗之后都会有一次剧烈的颤抖。

韩朗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了一幅画面,是这件冤案的始末还有一点点有关于他的身世,这记忆也是零零碎碎的。他一点点捋着思路,他的父母双亡,没有了直系任何亲属。

而且即便他是被诬陷了,他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收到过任何有关于林大人的指使。

更严重的是他是按察使还有推官早就板上钉钉了的杀人犯,这案子不光是不好翻,也是几乎不可能翻。

那就不能单纯靠着翻案来出去了,韩朗只能打算好好盘盘他家的其他亲戚关系,看看能不能看着他亲戚的面子,能不能有人把他捞出去。

但是,这个古代的韩朗算是六亲无靠,唯一身边跟他关系好点的也只一个叫张子兴的小厮。这个张子兴最大的关系,也不过是他的表哥是这里的一个狱卒,张子兴能借着这个条件,也会经常来看他。

那他也就只能先找张子兴打听着外面的情况了,韩朗深呼吸了一口气,扯开了嗓子:

“差大哥,差大哥“韩朗拼命地摇晃着生了锈的铁链子,铁链子哗啦作响。

“干什么?“外面长满络腮胡的狱卒粗声大气地吼道:“张子兴得等午时才来。“

韩朗只能枯站着,忍着鞭伤,等张兴来。不知过了多久,阳光逐渐撒满了整个房间时,韩朗抬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细长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是张子兴来了

张子兴干瘦的手从胸口掏出一个白胖胖的包子,声音喑哑:“韩把总,给你,我娘做的包子。“他有着一张面黄肌瘦的脸,眼下都是憔悴的乌青。

这人好像是病了。

注意到韩朗的视线移到了自己脸上,张子兴有些尴尬,似乎不愿意韩朗看出他生活的窘迫,又勉强一笑,催促道:“快吃,黄面的,一点糠都带不掺的,再不吃就凉了。“

这下韩朗明白了,这张子兴不是病了,是饿的。也是,古代的条件恶劣,普通人家能吃顿白面都是好的。但是面前的张子兴却捧着一个黄面馒头当成了宝贝,那……

韩朗大胆猜测了一下,张子兴从前给他当小厮的时候都攒了不少钱,回村住都算是一个小地主了。而一个小地主都这么宝贝一个黄面馒头,那外面怕出现了极为严重的粮食短缺,俗称“饥荒“。

而且,韩朗仔细看了看他那双手,原本很利落的张子兴指甲缝里面都是黑泥,这下他确定了:外面肯定是缺水了,缺水引起的饥荒。

如果说外面有饥荒的话,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外面早就是乱世了?韩朗的思绪纷飞:

或者是某个王朝衰败的前夜?他韩朗是不是可以借着这这件事情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然后天下云集响应……韩朗眼睛一亮,似乎从中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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