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有三境,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仍是山。
这里别的没有,山还是有的。当然,也不能叫山,只能叫丘,太矮了,平均几十米。唯一一座大一点的,也就一百来米高。
去年还着了火,烧了一半。一半黑一半青,像条虫子。
这条虫子脚下有座集镇,叫做茶山镇。
逢八向来是赶集的日子。
今天初八,往来商贩、游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穿过嘈杂的街道,拐个弯,有条笔直的大路,两边均是农田。沿着这条路走上两三里,遇到一个岔路口,往左,再沿着弯弯曲曲的山丘边,走上四五里,路过十几户人家,一片鱼潭就出现在眼前。
到了此处算是路的尽头了,再往里走便是无穷无尽的山丘。几处农户独立各自山头。
一声声噼噼啪啪的麻将声在陇中回荡。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推开了其中一户的门,四个妇女围坐在里屋打麻将。
其中东西向的两个稍作打扮,显得格外精致。
一进门,坐在东向的先抬起头:“呀,坦之来了啊!”
刘坦之问言,喊了一声:“二婶!几位婶婶好。”
又冲着坐在西向的喊了一句:“妈。”
说完两条手死死的箍在他妈脖子上。
老妈轻声嗯了一下,没有回头,不耐烦的抖落刘坦之的手,俏眉紧促的思考着出哪一张。
“你妈输了钱,你别理她。”二婶笑着说到。
“就你话多!八万!”坦之妈有些不悦,“你二婶手气好哇,你去管她吃红。”
二婶有些得意,把弄着手里的牌,也不接话。
这时,坦之妈终于转过身来。
“你不是跟你爹去赶集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本来去的,半路爹说他一个人就行,田里还要灌水,叫我回来了。妈,我拿下钥匙。”
“哦,给你。”钥匙刚刚拿出来,北面的打了一张八万。
“嘿!单调八万。”二婶喜滋滋的说到。
“烟儿妈,你这就不厚道了吧,你嫂子的八万你不要,专找我是吧?”坐在北向的怒气冲冲的说到。
“那没有,刚刚落的定。”二婶赔着笑,又娴熟的收了一张。
刚刚想压在抽屉里面,一抬头看了看坦之妈,又看了看刘坦之,说到:“坦之,来,二婶今天手气好,给你吃红!快来,拿着!”
刘坦之稍作犹豫,还是接了下来。“谢谢二婶!妈,我先走了。”
“嗯。”
看着刘坦之出门的身影,北向的开口:“坦之今年多大了?”
“十六。”坦之妈答到。
“呀,这么大了,现在在那里做事啊?收入有多少啊?”
“他呀,现在在家里帮他爹种地呢。”二婶笑嘻嘻的说到。
坦之妈闻言立马就瞪了一眼。
“我家坦之啊聪明的很,去年出榜第一名,他先生跟我说,要我缴他去修仙呢!修仙是多么大的事啊!我们老两口还在商量。可不像有些人的闺女,只能垫底!”坦之妈毫不客气的说着。
一伸手,摸了一张二饼。
“嘿!自摸!心想事成!”坦之妈乐呵呵的说到。
二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若无其事的搓起了麻将。
......
刘坦之回到了家,就着竹节做的瓢,狂饮了几瓢水。
拔了鸡窝的门,从屋里搅拌了些鸡食倒在槽里。
背着草笼,提着一柄锄头,又去羊圈里面牵了三头羊,往山坳里面走去。
找了片干田地,将羊栓用锄头敲进土里面。
放了草笼,提着锄头继续沿着山边边,又往老虎潭走去。
老虎潭是一个小型的水库,修建时间已经不可考了。选的是一块平整的高地,两座山丘夹了一个角,横向修了一个三四米高的堤坝。
这个潭基本灌溉了整个陇上的田地。
至于为什么取名叫老虎潭,据说很久以前,这个地方是有老虎的。
有村民见到过一些大型猛兽喝水的场景,村民只认得老虎,故得此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猛兽一下子都没有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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