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恋(长篇小说)张宝同 2024.2.12
吃过午饭,陈杰想着下午应该去一些同学家拜年,因为弟妹对他说上午李金生、齐宝成、张宏生、李秀明和刘宝昌都来拜年了,他也该去他们家拜个年。
这时哥哥对他说,“我一会就要回清河,明天初二轮我值班。我们初三上班,你要是想来挑谷子,就明天下午两点钟在街口等着,开拖拉机的仇师傅刚好回清河。”
陈杰过去曾在清河粮店挑过谷子,把粮库楼下的稻谷用箩筐挑到二楼。
挑谷子跟担砖一样很苦很累,可是,担砖一天只能挣到十个工分,也就是一角钱。
而在粮库里担谷子一天能挣两元钱,时间只有八小时,还能在哥哥的食堂里吃上三顿可口的饭菜。
他对哥哥说,“我到时看情况。如果没啥事了,我明天下午就去你那里。”
不一会,李秀明和刘宝昌来了,见到陈杰就说,“咱们下午去汨罗江边转一圈。”
陈杰虽然前两天才去过汨罗江边,可是,汨罗这地方除过汨罗江边,再没地方可以去玩了,所以,同学们常常会约在一起去汨罗江边。
而且同学们常年不在一起,见一次面不容易,能在一起出去玩自然是一种不错的选择。陈杰说,“行嘛,都有哪些人?”
李秀明说,“再把肖素云叫上,人不要太多,太多了烦乱。”
肖素云也是同班同学,只是陈杰过去不太跟她说话。
陈杰说,“好,那我把杨会林叫上?”
李秀明说,“要不,咱们一起去他家。”
于是,陈杰带着李秀明和刘宝昌一起去了杨会林家。
走到林小惠家门前时,就见林小惠从屋里出来,眯着眼睛朝着陈杰说,“去杨会林家?”
陈杰说,“是的,你不去拜个年?”
林小惠说,“你先去吧,我一会再去。”说着,目送着陈杰从门前走过。
走过一段距离,李秀明问,“这女孩是谁,气质就好。”
陈杰说,“她叫林小惠,是今年刚毕业的同学。”
李秀明说,“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可不一样。”
陈杰说,“你怎么看得出来?”
李秀明说,“因为我观察过很多谈恋爱的人,对这样人的眼神太熟悉了。女孩要是喜欢上了哪个男孩,都喜欢用这种眼神看人。”
陈杰说,“可我跟她还不是很熟,只是见了面随便打个招呼。”
李秀明说,“那不要紧,一回生,二回熟吗。不定哪天,你就被人家给勾走了。”
陈杰说,“但愿你的话能应验。”
来到了杨会林家,杨会林正和李玉梅在屋里吃着瓜子,聊着天。
刘宝昌就对杨会林说,“也不出去给老同学拜年,真是让人把你给拴住了。”
杨会林辩解着说,“哪里,我早上可是跑了一上午,腿都跑酸了。”说着,便把去了哪些人家都给大家表白了一番。
刘宝昌却说,“你去了那么多人家,可是连我家都没去。”
杨会林说,“我正打算下午再去你们家呢。”
李秀明说,“你别去了,我们马上要去汨罗江边,你跟我们一起去。”
杨会林皱了皱眉头说,“前两天陈杰去了汨罗江边,今天你们又要去汨罗江边,汨罗江边有啥好玩的?”
李秀明说,“你们这些没离过家的人不理解我们对家乡的思恋和想念。我们这些成年累月待在外面的人,每天都在思恋着家乡。汨罗江就是我们心里的一种思念和情怀。我想趁咱们同学们都在一起时到汨罗江边去看一下,看汨罗江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
对铁路家属区的许多身在外地的游子,汨罗江就是他们思念家乡的一种寄托和情怀。
杨会林听着李秀明这话,就说,“好吧。”
李玉梅见杨会林要跟同学们一起去汨罗江,就说,“那你们去吧,我回家了。”
刘宝昌说,“你跟我们一起去。”
李玉梅说,“你们都是同班同学,我就不掺和了。”说着,就离开了。
大家一起走到家属的大门口,见到肖素云站在大门口等着。
肖素云也是同学中比较出色的女生,细高的个头,秀美的脸庞,两条长辫甩在身后,说起话来干脆利落。
陈杰对肖素云说,“两三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肖素云说,“还不是这样。不如你们,都上了高中。”
陈杰说,“我们是上了高中,可是,我们上完高中,就下了农村。还是你们没吃亏。”
肖素云说,“那也说不来,下了两三年农村一出来,你们还是要比我们强。”
刘宝昌马上就说,“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留下上学,非要去工程队上班?”
肖素云说,“那还不是听了爸妈的话。”
刘宝昌说,“不好的事都要怪爸妈,反正我从来就没反悔过。”
李秀明说,“你又不爱学习,当然不会反悔。”
刘宝昌说,“后悔也没用,谁叫你们当初不灵醒。”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家一路说着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汨罗江边。
上到了江堤上,眼前一片天地开阔。
李秀明深情地望着雄伟的铁路大桥,无限感慨地对大家说,“才到工程队那时,我们分到了二队在沾益,住的是工棚,白天很热,下雨天还漏雨。整天不停地挖土方,有时还要抬水泥,担沙子,能把人累死。”
“那时,我实际年龄才只有十五岁,就老是想家,想着同学们在一起上学放学的情景,想着想着,就由不得地泪流满面。有一次,我去处机关找我爸,哭着对他说,爸呀,我想回去上学。”
“可是我爸说,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他让我再坚持一下,过上半年就给我想办法往医院里调。后来我进到了医院,还是很想家。当时,我们都是青工,青工头一年没有探亲假。一年都没回家,我就特别地想家想我妈,还想汨罗那边的同学。”
“每次看到公路上朝北驶去的客运汽车,我就会触景生情,想家想得我心里发痛,就情不自禁地唱起‘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唱着唱着,泪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所以,我就想等我回家了,一定要到汨罗江边去看看,因为那里就是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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