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于中秋,月光比以往耀眼。
暮夜里,在这片悄无人烟的林子中,跪坐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白衣下的血渍浸染了地上的泥土,他试图爬起来,不过徒劳无功。
知晓活下无望白衣男子却无所畏惧,他目光凌厉,扫视着这片林间。暗藏在竹林后的人,见他大局已定,也终于是纷纷现留身影。
一道宏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林间,“白越道友,交出仙物,留你性命。”
说话的人,是位道貌岸然的仙门长老。
而在这长老身后的都是白越的诸多仇家,那些蓬莱岛,长剑阁的仙子,圣女们。他们凶恶的盯着负伤累累的白越,视他为待宰羔羊,刀俎鱼肉。
“白越,那日你如此猖狂,可想也有今日…”
“杀我仙门道统之人,必将你挫骨扬灰。”
尽管叫嚣声不断于耳,却也没一人胆敢靠前,仙物棒身的他,没人胆敢冒这个险,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白越抹掉嘴角的鲜血,望着这些仙人们,丝毫不惧,咧起嘴巴笑却更加肆无忌惮,让圈围他的圣子,仙女们脸色欲加阴沉。
他看不起这些酒囊饭包的废物,贪生怕死之徒也配和他争夺仙缘。低头瞥了眼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胸口,现在的他连半点仙力也无法调度,犹如凡夫俗子,待血流尽,必将横尸街头。
想在几千年他也是个凡人。如果运气好,能继承家业,成为那偏远的小乡镇里的位木雕师傅,学一门凡间手艺讨口饭吃。可惜天不遂人愿,仙人之下皆为畜狗!一位因一时兴起的仙人竟将全镇人练为血食,血流成河,哀鸣不绝。
恰逢一年轻道士路过此处于心不忍,动了恻隐之心,看中了白越,才让他苟全了性命。
那道士看了眼生机断绝的小镇,对他说。
“我救不了其他人,但你我有一段因果,你可跟我?”
那时的他正是少年,因为仙人家破人亡,畏惧仇恨,让他死死的盯着道士,宛如快饿死了的豺狼。
年轻道士,轻拂衣袖,摇头训斥。
“大道无情,修仙更是如此,人间性命贱如草木,你不修仙,有的是人修,你不争大道,也有的是人争,你一日不争,你就一日是蝼蚁,是棋子,你一辈子不争,你就一辈子是,他们我不救,我救了他们,他们还会死,你,我救了,是因为救你,你可以活,若一辈子只能被仇恨蒙蔽双眼,他日你怎成大道。”
说完,道士负气转身,正欲离去,突然那双脏兮兮的手猛的拉扯住道士的衣角,少年白越用着低沉的声音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要修仙,我要成大道…”
到那时,便是仙人白越,几千年的沉浮,追寻长生。他白越自诩算不上好人,手中鲜血早已与屠镇者并无差别,因果加身,去追求那修仙第九境,追求大道,出生入死。
可世道无常,算计或被算计,到今日这个局面是他棋差一招。
白越笑了起来,到了临死之际,千年前的事情竟还能浮动他心弦,捂着手上这不知名的仙物,一块破破烂烂的小玉佩,为了这东西,到死他都不知道这东西有何用,为它拼尽全力,现在想来从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用他急于求成的心。这盘杀仙夺物的棋局已有大仙出手,如今是必死无疑。
回想起那幼时年轻道士口中的话,落得个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而如果一切能重来,他必成大道!
浓浓的困意袭来,白越疲惫的眼睛终于睁不开了,模糊的意识慢慢下沉,似潜入海底,沉入深渊,而手中握着的仙物玉佩在他意识消散时,终于微微一动…
………
数纪元后,公元2200年,京都,宜宾区。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已是九月,可宜宾区的温度依旧久居不下,烈日灼心,烤的马路上行走的路人们,满头大汗。
“嘟嘟嘟~”随着路面上的汽车鸣笛,白穆羲才从发呆中缓过神来。
“走啦,在马路上呢,疯了嘛,读书读傻啦,呆子。”一张粗壮的大手,拍打了下白穆羲的后背,差点让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白穆羲甩了下脱肩的书包,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位男生,一米八几的模样,虎背熊腰,手臂更是惊人的粗壮,壮似一头熊。
白穆羲闭着眼睛都认得出来这是,项秋羽,武道班的小能手,也是自己的死党。
“你要拍死我嘛。”白穆羲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似的,健壮如牛。
“嗨,这才哪到哪啊,你也该多吃点啦,小时候就瘦不拉几的,没几根骨头,到现在也是,小皮包骨的,也就讨得娘们喜欢。”
“去去去。”白穆羲没好气的摆摆手,不喜欢项秋羽的那粗鄙不堪的话,随着人流往学校走去。
项秋羽嘿嘿一笑,跟着上凑到他左边:“呆子听说了吗,昆仑山禁区出现了一只新的怪物,军方代号091,凤翅碧蛇头,通体金羽,金钢不坏,蛇头凤尾,能吐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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