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慧托腮故作思考样
闻声,明煜叹息一声,将案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道来。
案件的主犯名叫玉之彦,是最南方的棘阳州的左布政使,掌管粮草,军事等事物棘阳州再往南,便是与荆国交战的秦阳关,为了支援边关,各种军事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棘阳州,再由棘阳州运往秦阳关,然而,棘阳关的刺史却胆大包天,命令玉之彦大量克扣军资再转手变卖。
玉之彦眼见边关情形危急,依然抗命,竭力将物资运往边关,却被棘阳州刺史拦阻。
双方僵持不下,玉之彦虽然连施计谋,将部分军资运送出去,但终究没能挽救边关的颓势,秦阳关战败,荆国的军队攻入棘阳州烧杀抢掠,虽然很快就被周围诸州驻军纠结反扑,驱逐出境,但棘阳州失守罪责极大,棘阳州刺史却颠倒黑白,将责任完全推到玉之彦身上,声称是他延误运送军资的时间,以致兵败。这种谎言自然一拆就穿,刑部很快查明事实,治了棘阳州刺史的罪。
而玉之彦虽然竭力运送军资但身为左右政使棘阳州失守,他也要负责任,功过相抵,依旧做他的棘阳州左右政使。
事情本该就此了结,谁知道棘阳州刺史眼见将死,狗急跳墙,指控玉之彦受贿行贿。
本来,众人都以为这是他信口雌黄,但棘阳州刺史却言之凿凿,说玉之彦送给他价值千金的贿赂,这才被提拔为棘阳州左右政使,还说玉之彦也曾经给棘阳州其他官员送过礼,不过,他才二十七岁的年纪,无依无靠,怎么就能做到州左右政使的位置?这样一来众人就有些将信将疑,刑部立刻派人彻查,结果竟然真的是玉之彦的家中搜出一本密账,上面记载着他从做七品小吏开始,所有收受到贿赂,以及行贿的上级官员,字迹也的确是玉之彦无疑,而且年岁痕迹已久,不可能是伪造的。
面对证据确凿,玉之彦一言不发,既不喊冤,也不认罪,案子就这样僵持不下。
而朝中的官员则分成两派,一派认为玉之彦受贿行贿,证据确凿,应该依律撤职,流放三千里,而另一派则认为,就算玉之彦有受贿行贿。但他家徒四壁,可见那些贿赂并未用于自身,情有可原,而且为官这么些年以来,功绩卓越,这次又为了边关战事,不惜与棘阳州刺史翻脸,应该轻判。
双方各执一词,你争我辩闹的不可开交。
因为这个案子,刑部连撤了三个主审官,结果这次陛下竟然将这么棘手的案子,交给明煜来协助审理。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案子处理不好,那明煜便会受到陛下重罚,那屁股可是要开花的,面对这样的烫手山芋,明煜怎么可能不苦恼!
“如果说这件案子的主犯是个无恶不作的贪官,或者说玉之彦是个清白无瑕被冤枉的无辜者,别说是被陛下重罚,就算是掉脑袋,舅舅也会秉公直断,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确收受贿赂,也的确行贿才能一路直升,可是那些贿赂除了打点上级的以外,都是用于百姓,他自己一分一毫都没有用过,家徒四壁,除了应酬,本身的衣食住行都清贫得让人不忍猝睹,而且这些年来的确政绩卓越,为百姓做过不少实事,很多百姓都擀感念他的恩德,听说他被下狱,上万人书为他求情,娇娇,你说,如果是你,这样的案子,你要怎么判?”明煜娓娓道来,字字诛心,句句斩钉截铁,振振有词。
郑明慧凝眉沉吟:“娇娇认为这样的人,应该让他继续做官,而不是把他流放千里之外!”
明煜不解的询问道:“哦?此言何解?”
“律法之所以严禁行贿受贿,是因为这四个字,多数还连着另外四个字,贪赃枉法,但玉之彦不同他受贿之事爆发后,并没有百姓随之鸣冤指责他断案不公之类的,娇娇想,在律法的实施过程中本身就有很多灰色地带,比如说官员到任,地方乡绅富豪都会送礼过去,有时候这并非是为了收买官员做什么不法勾当,而是一种讨好,毕竟破家县令灭门府尹,民没有不害怕官的,我想,玉大人所受到贿赂,应该是类似这种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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