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如今已亥时入定,黑暗已经将大街小巷给笼罩,而打更的小厮,却仍旧在继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而突然间,打更的小厮停住了脚步,手中的锣也停了下来。

鼻尖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小厮不适应的皱了皱眉,顺着血腥味寻了过去。

黑夜之中一道如闪电一般身形,如鬼魅伎俩般从小厮眼前晃过。

将小厮吓的两腿发软,只以为是见了鬼。

还未等小厮反应过来,那红衣身影便消失无踪。

而当小厮发现胡同口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年的时候,他险些两眼一抹黑。

那少年额头上,用内力刻上了一金黄色的繁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这江湖传言,血阴教圣女星姬,杀人之时,便喜欢在死者额头上刻下属于自己的标记繁星。

这才让小厮心惊胆战。

这评书他也听过不少,关于血阴教的血腥残忍,他也有所耳闻。

如今见这少年,死的极其惨烈,他心中的恐惧逐渐上升至头顶。

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这胡同口。

这江湖中血雨腥风,可这哪比得上后宅妇人的勾心斗角,杀人不见血。

此刻镇国公府,松柏院内,寂静无声,厢房内连掉一根针也都听得见。

黄木梨花椅上端坐着魏淑琴,听着贴身丫鬟春晓的禀报,那张苍老的脸上,很快便被阴霾替代。

“你说,国公爷,他今日在青竹堂与明妍用晚膳!”不难听出魏淑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春晓如实相告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亲眼所所见,国公爷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春晓的话一落下,身旁的明络便开口:“娘,这明妍已经很多年,没回国公府了,我还以为爹已经渐渐将他淡忘了,可今日一见,我才明白,爹,他从来也没有忘记过那贱蹄子……对她,远远比我要好几倍,我不服,也不甘心,明明我也是国公府的嫡女,可永远也要矮明妍一头……凭什么……”

明络将不甘与不满都写在脸上,她很恨这种感觉,也很恨明妍。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没有明妍存在,那她是不是就是这国公府唯一的小姐了,这国公府的财产,都是属于她的。

可却偏偏有明妍存在。

“这就受不住了,老身怎么就养了你这样没用的女儿,若老身也如你这般,那这国公府早已没了老身的容身之处了!”魏淑琴撇了明络一眼,无奈摇首,难怪她的络儿斗不过明妍,都是她把络儿给惯坏了,才会养成这样:“凭什么?就凭她明妍是国公爷原配所留下的骨血,络儿你要明白,即便你如今也是嫡女,但外界也都明白,老身只是国公爷的继室,说的好听些,是国公夫人,可说的难听些,还不如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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