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帝“咳咳咳”几声,再次清了清嗓子。说:“夔儿,你先带着你的新妇去乾宫,寡人稍后会给你一个答复。”

病弱的大王已经这么说了,即便暴躁得快要失去理智的江夔也渐渐沉下心来,他带着两个新妇离开了书房。宫人在他们离开后,关好了房门。

“王后,你好大的胆子,动心思都动到寡人的头上了?”老国主露出一个犀利的眼神射来,王后不由得退了一步。但很快镇定地说:“大王何出此言,大王此前只说自己累了要休息,可我真的不知道大王是在我的内室里休息。”王后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有点打瞌睡的闵烛都晃晃头,精神起来。

“夔儿不是偷听墙角的无耻之辈,王后还要继续在这里演吗?”

咳咳咳!大王昨夜通宵达旦,今早又遇到这样的事,身体确实有些受不了。抚口咳嗽,闵鄯公公替他擦嘴的帕子上沾满了血迹。

王后不言,太子江诸接过去说:“父王,您看您,都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儿臣这么做,也只是想让您早些卸下这繁重的政务,儿臣来替您承担这些。”说着,还极其孝顺地倒了一杯水,递到大王嘴边。

大王没接水,而是问:“夔儿新妇的滋味如何?太子惦念了这么久。”

“还没尝到呢,都怪母后。。。”江诸顺嘴就说了。

“诸儿。。。”王后制止了江诸即将说出的话。

话其实已经很坦白了。王后也就不装了,直截了当地说:“大王,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请宣旨退位吧!只要大王将王位传给了诸儿,我们自会在大统领面前替大王作证,替大王解释,定不会让大王的声誉受损。在百姓眼里,大王从始至终都是东霁勤勉的,正值的国主。大王也不想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吧!”

哼哼!大王露出鄙夷的哼气声。

“国舅爷。。”王后一声招呼,在一旁站了许久的谭国舅拿出已经拟好的圣旨,交给大王,待他印上玺印。

“你们这是在窜宫夺位!”大公公闵鄯怒指眼前的这一帮人。

“哦,是吗?闵鄯。”太子江诸早放下了那杯水。立正身子,拿起书案上的砚盘,往闵鄯额头上重重砸去。闵鄯公公被击倒在地,挣扎着还想站起来,太子已经骑在他的身上,拿着砚盘朝着他的脑袋又狠狠砸了十几下,隔着书案,闵烛都能看到溅出的汩汩血流。

江诸一边击打一边愤愤地说:“好你个闵鄯,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就是因为你老在大王耳边告我的状,我才不受待见的。我让你说的让你说。”

繁帝刚想唤人,又忍不住地咳嗽了。而现在屋子里大多是谭王后和谭国舅的人,剩余几个忠心的人早就吓破胆,也没人敢去制止。

很快的,闵鄯公公断了气。太子站起身,带着满脸血迹。揪着老国王的衣领说:“就是这个闵鄯,三番五次阻我好事,我早就想捶死他了。怎么样?父王,现在没有人能阻止你了,盖印吧!”

当太子揪住老国王衣领的那一刻,闵烛站起身,大喊:“来人,护驾!”

呲!

离他最近的谭国舅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往闵烛脑门削下去,从右上方到左下方,闵烛的脸上鲜血直流,身体支撑不住,倒地。

“大王,你还在等什么,你是要让整个宫里的人都死吗?”王后说。

“哈哈哈哈!”大王笑了,而后又哭了,泣曰:“自朝帝创立我东霁以来,三百余载,也曾在中州大地上烜赫一时,令各诸侯国闻风丧胆,无不败服,而如今,要毁在我的手上了,太师呀!当初寡人为什么没有听你之劝,当初寡人为何要心软,喂养了这等狼子野心之人,而今,落到这般田地了,寡人悔呀!悔呀!我东霁,灾呀!祸呀!谁能拯救我东霁,谁能?谁能?谁?”

“父王,你就别再咿咿呀呀地鬼哭狼嚎了。我最听不惯这个,我宫里的人,要是谁这样哭哭啼啼的,我都是大刑伺候,一直打到他们闭口,或者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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