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敬梧给他斟了一杯酒,问:“天山圣水?”

夜望白从袖中取出一个绿色小瓷瓶,放在桌上,说:“这可是我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回来的。你是不知道,那西天天山有多远,荒漠、雪山、万丈深渊,万亩沼泽,随便一处,都让我差点回不来了。”

“多谢!”云敬梧接过瓶子,由衷感谢。

“别别别,”这么正式的感谢可让夜望白受不了,自己给他说这些可不是要他感谢的,而是要他夸奖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多能干。“你就说,我是不是最厉害的,是不是比你这个落魄云相有本事。”

“那是自然。”云敬梧顺着他的话说,极大地满足了夜望白的骄傲心。

“话说,你现在集齐了几件宝物了?”

“圣水,九天息壤,玉蝉子,还有阿樱自己有的蛊雕血。”

“也才四件。”

“端木去了渠国。”

“嗯”夜望白点头,如果说谁能从视钱如命的渠国国主那里拿到九曲珠,也就只有端木升赢了。这些年他一边跟着道清院夫子周游天下听学,一边继续做事业,凭借其巨额的资材和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已经成为各诸侯国不可磨灭的存在。在小诸侯国间,更是招摇过市,开国和卫国甚至直接招引端木做了丞相。

“那么九曲珠也是你的了。”

云敬梧点头,端木筹钱的本事大,可他用钱的本事更大,只要对方对财富有兴趣,端木就能获得他想要的。

“对了,你跟我讲讲你是如何得到玉蝉子的,听说这是一个得道之人羽化成仙之后的舍利子,被你无意拾得。”

“玉蝉大师的确是方外高人,梧有幸与其十日坐而论道,大师教会梧许多,梧曾有意归之。”

“哦?竟然有这种事?”夜望白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好奇云敬梧最后做了什么选择,毕竟向来都是云相说服其他人,还没有能说服云相的。

“大师说,梧之机遇未到。”

“是因为有妻女要抚养?”

“不全是。”

“因为东霁?”

云敬梧点头。云敬梧被罢相,封了小小的巡视官,说心里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加之蓝樱醒来遥遥无望,在与玉蝉大师促膝谈论人生哲学之后,便想罢了这一场人世折腾,随大师追求更高的忘我的无我的境界。玉蝉大师告知他:“梧尚年轻,梧之才、梧之志在济家国,不在善自身。”

“可家国无梧立锥之地!”

“非也!”玉蝉大师摇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掏出一枚玉蝉,说:“玉蝉有被染上尘埃的时候,所以总要不停地擦一擦,但即使被染上尘埃,玉蝉也总还是玉蝉。”桓帝有双眼障目的时候,但那个一心为民,一心要强大东霁的桓帝是没变的。其实桓帝也没有完全弃了云敬梧,只是前些年的劝谏,确实惹恼了桓帝,他便让主战的司徒大人接了云敬梧的相位,让主休的云敬梧做了小小的巡视官,为他走访东霁的各个旮旯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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