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张渊听后,非但没有忧虑,反而平静的劝慰翟东宇,勿要惊慌。并称不日之内,就会有粮草补充到堡。

翟东宇听的一怔,显然不信。可见张渊信心十足,也不便多说什么。

张渊见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

“东宇勿忧。昨日接到邵东书信,他们已完成既定剿匪任务,正在归来途中,想必再有一日,就可到家。”

“这次他们剿匪收获颇丰,缴获物资供全堡军民食用一年,也绰绰有余!”张渊边说,边将袖中书信,递给翟东宇。

“大人高瞻远瞩,学生自愧不如!”

翟东宇并不是在拍张渊马屁,而是有感而发。他总算明白了普通人与上位者之间的差距。

且不说张渊对人性的拿捏,就凭这份未雨绸缪的眼界,就值得他学习很久。

而张渊听到翟东宇的话,却只是笑笑没说话。他见天色已晚,便准备营回府休息。

翟东宇见状也连忙跟上。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聊,很快便回到了管队官府。

刚回到府内,张渊就见到阎然,正在抱着义子张争哄睡。经过一下午的精心照拂,小家伙已无大碍。此刻已经躺在阎然怀中睡着。

张渊凑上前去,看着怀中,张争那张稚嫩的小脸,不禁想起他亲生父亲杜英孚。那个在生命最后时刻,都不忘将幼子托付给他照顾的战兵。

在杜英孚与其妻子相继离世后,张渊便将孩子接回府上,交给阎然照顾,并将其收为义子。

想来杜英孚的英魂,如果在天有灵,也能够安息了。

孩子睡熟后,便被阎然的贴身丫鬟柳婉儿抱走了。说起这柳婉儿,也是个可怜人。

张渊从建奴巴牙喇兵手里,解救的那群姑娘中。除了柳婉儿,其他女孩,或是回家,或是嫁给了战兵。可唯独柳婉儿,却一心留在管队官府。

期间,她曾多次请求张渊,要成为一名战兵上阵杀敌,为家人报仇。可每次都被张渊拒绝。。。

待孩子被抱下去。张渊却突然发现,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妹妹张瑾的身影。正欲派人去寻找,却被阎然笑着拦住,埋怨道:

“你这做哥哥的,也不为妹妹考虑。把她心上人派去剿匪,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眼下临近节日,她能不急吗?”

张渊一愣:“心上人?谁呀?”

“夫君真傻!派去剿匪的那群人中。除了邵东,还有没成亲的吗?”

张渊闻言一愣!没想到古灵精怪的妹妹,竟会喜欢性格沉闷的邵东。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张渊对邵东的人品,还是十分肯定的。对方又是麾下猛将,把张瑾嫁过去,倒也般配。

想到这,张渊也就在心里,默默同意了这桩感情。

与此同时,就听阎然继续道:“那傻妮子,近来整天都站在堡墙上眺望,盼着邵东早点回来。”

“夫君要是有消息,就告诉她一声。也省得瑾儿,总往城上跑。”

“明天邵东就回来了。只是…”张渊咂咂嘴:“可邵东喜欢瑾儿吗?我总不能仗着身份,强行让邵东娶瑾儿啊。”

阎然:“既然邵东明日回来,不如夫君趁此机会,试探一下邵东。若是邵东也有意,则皆大欢喜。若邵东无意,也好让瑾儿早点死了这份心,给她再寻个好人家。”

张渊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崇祯七年,腊月二十九。春节前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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