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哭声,张渊也没了庆祝胜利的心情。草草应付一番热情高涨的居民,便遣散众人,独自回到府上。
一路上,劫后余生的欢呼声和失去亲人的哀嚎声,交相呼应,不绝于耳。
张渊仔细听了一会,发现欢呼声千篇一律,无非是庆祝胜利,或是夸赞自己。
可哀嚎声,却各不相同。有母亲哭儿子,有妻子哭丈夫,更有孩童哭父亲。
听着张渊心里,异常难受。心里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不断在质问他:
“不行!不能坐视这些战死军户的家人不理!”
“他们就算不是为你而死,也是为了保护中旺堡而亡!”
“若是不妥善安置,这些战死军户的遗孀,你和卫所制下的官员,还有什么区别?”
张渊被心中的声音问的一愣!
对呀!要是不管这是战死军户的遗孀,他和卫所制下的官员,还有什么区别?
心念及此,张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回到府上,不顾妻子阎然,和妹妹张瑾的关切。
就一头扎进书房,开始为战死的兵士撰写悼文。他打算仿照慈庄堡的做法。明天再堡内,为战死军户举办隆中的葬礼。
并计划,将《优待遗孀政策》原封不动的在中旺堡实行!
虽然这样会增添一笔不菲的开销,但是同民心比起来,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提到钱,张渊又忽然想到了,已经被处死的朱晓东和沈凤云。
立刻叫来,刚刚大战回来的张波。
“去吧,沈凤云和朱晓东二人的家抄了。”
“是!”张波领了命令刚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再次折回来请示道:
“大人。那他们的家人呢?”
张渊被问的一愣!这件事他还真没想过。被突然一问,张渊也开始范了难。
抓还是不抓?
杀还是不杀?
思考良久过后,才终于有了答案。
“抓!”
“杀!”
就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宣布了两家人的死刑。没有办法,谁让朱晓东和沈凤云,是张渊接触的第一起,投降官员呢。
为了杀一儆百,避免日后在出现这样的事。张渊必须狠下心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完成心中抱负,就必须摒弃无用的妇人之仁!
以残暴手段,连坐罪人家属。让其他人都看清谋反的代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仁慈~
“是!”
张波领了命令后,立刻带着本小队战兵去抓捕。
他们还没赶到朱晓东府上,隔着老远就听到,府内传来的凄厉哭声。
原来是朱晓东的家人,正在为朱晓东办丧事。张波看了一眼,心道一声:挺好!省的有人逃脱了。
一声令下,便带着本队战兵鱼贯而入。
突然闯进来的兵士,可吓坏了朱晓东的家人。朱晓东的弟弟认出这是张渊麾下战兵。一身缟素的他猛地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后,指着张波的鼻子,厉声质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设置灵堂祭拜,你们也要管?”
张波闻言,冷哼一声:
“设置灵堂祭拜,我们当然不管。”
“那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朱晓东的弟弟,毫不客气的指着张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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