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根炸弹缓缓落在一个木箱旁边,最后木箱化为碎屑。
“怎么……”在后厨听到动静的山本刚探出头来,看到满地狼藉后脸色一变,“这都是待会儿要用到的食材啊!”
“怎么会这样?这是今晚要拿来做一百人份寿司的材料啊……”
“一百人份?!”
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箱子能装下那么大一份材料。
“这下没办法了,只能给你加到欠款上了。”
本就还款无望的沢田纲吉彻底化作雕像,中间似乎裂开了一道口子,狱寺隼人拼命道歉试图把他补回来,但看起来无济于事。
这得洗多少盘子才能还完啊……
罪魁祸首之一的时淮悄悄挪到山本刚旁边:“大叔,你说真的?”
“当然是假的,那就是箱子大了一点,其实只能做一人份啦。”
不等时淮松口气,又听见山本刚悠悠地说道:“不过是你订得那一份。”
哦,只有他订得……
“大叔!你怎么能随便把材料放门口啊!”
反应过来的时淮揪住山本刚的衣领疯狂摇晃,山本武连忙上前锁住时淮的胳膊,这才救下自家口吐白沫的老爹。
被锁住的时淮仿佛丢了魂,嘴里不停念叨着“大家都被咬杀吧”之类的话。
沢田纲吉不明所以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账不是都记在我头上了吗……”
不应该笑眯眯地朝他说一声祝你好运之类的吗?
“你们还要群聚到什么时候?”
与这句话同时出现的,还有甩向山本武后脑勺的拐子。
只见山本武眼神一凛,拖着时淮往旁边一闪,等看清袭击的是谁之后又恢复了笑脸。
他松开时淮,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呜啊,好险好险。”
云雀恭弥的视线并未在他身上久留,而是慢慢锁定站在他旁边的人。
感受到凉气的时淮下意识站好,脚步一下又一下地往最近的人身后挪,假装自己不存在,然后他就被人提着后衣领拎到了云雀恭弥面前。
“云雀好像在看你,兄弟之间要好好相处嘛。”
时淮仰头看着迅速拉近的一双凤眼,身后的马尾不知为何崩成了一条直线。
山本武你是魔鬼吗?你是魔鬼吧!
“你的便当没有了……”
云雀恭弥略微低下头,似乎还想听听时淮能扯出点什么来,但时淮只是缩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可怜?
见时淮迟迟没有动静,云雀恭弥象征性的挥了下拐子。
“我给你做份别的!”
黑色的身影像是条件反射般蹿进后厨,云雀恭弥面色如常的收起拐子,扫视一圈后最终看向一旁的沢田纲吉。
“噫!”沢田纲吉满脸惊悚地后退一步,“云、云雀前辈……”
他原本想说自己立马就走,但是想到自己头上那越累越多的债,愈发无助起来,只能闭着眼站在原地等待咬杀。
可他万万没想到,云雀恭弥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
就是这种浓浓的嫌弃感是怎么回事?
胆小的兔子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对面的野兽已经进入假寐,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似乎是长时间的注视惹恼了对方,云雀恭弥又烦躁皱起眉,睁开的双眼像是能隔空撕咬猎物一般,沢田纲吉立马转头看向别处。
果然,云雀学长还是那个云雀学长,隔着好几个桌位都能感觉到那边飘过来的凉气。
就是云雀学长为什么还坐下了?
“还能为什么?来这里当然都是吃饭的。”
哦哦,吃饭嘛,很正常……才怪吧!
沢田纲吉看向一旁猎户装扮的小婴儿,压低声音喊道:“肯定又是你搞的鬼吧?”
除了里包恩还有谁能能把讨厌群聚的风纪委员叫到这种地方?
里包恩满脸无辜地撇着嘴:“可是真的跟人家没有关系啦~”
“好了,阿纲。”山本武上前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我也会帮忙的,反正平时也是在家里干活,就不要朝无关的客人发火了吧?”
沢田纲吉满脸黑线:“山本你……算了。”
就算他跟山本武说这是里包恩,山本武也会笑哈哈地以为他在开玩笑。
这么扯淡的装扮为什么能骗到那么多人?
想不明白地沢田纲吉只能先跟着山本武进了后厨,进去后就看见时淮正认真的站在滔滔不绝地山本刚身边,时不时还会点一下头。
“时淮经常翘课过来找老爸学做寿司,不过每次都是老爸告诉我的,还没亲眼见过呢。”
山本武同样看到了认真学习的时淮,脸上是同沢田纲吉一样的好奇。
就是因为时淮每次随机刷新都能和山本武完美错过,山本武才会好奇试着去找人,结果次次找不着,奇怪的胜负欲就上来了。
说起来到现在他也只在云雀家门口堵到过几次。
“很像时淮能干出来的事。”沢田纲吉见怪不怪。
现在别说翘课出来学做饭了,时淮就是把整个并盛的天都掀了他也不会感到任何意外,放飞自我的时淮除了云雀恭弥已经没什么东西能牵制住了。
想到云雀恭弥,沢田纲吉不由感慨道:“虽然每次云雀学长都说要咬杀时淮,但总觉得他们是比亲兄弟还要亲近的家人。”
“尝尝。”
沢田纲吉下意识叼住嘴边的寿司,嚼了几口就喷了出去,接过旁边递来的水杯水猛灌两口。
“噗——好烫!”
时淮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上扬的眼尾中满是促狭。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寿司,下次感慨的时候记得小声一点。”他悠闲转身,挥了挥手,“谢谢惠顾。”
沢田纲吉顾不上回答,感动得眼泪鼻涕哗哗往外流。
他可真是太感动了,薄薄的海苔里裹得全是时淮对他的爱,时淮甚至愿意为了他牺牲整整一管芥末。
“水!给我水!”
山本刚看着摔在地上的盘子,惆怅地叹了口气:“这就是青春啊。”
“给你记账上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的沢田纲吉再次痛哭。
时淮报复完之后就回到案板前,看着与山本刚做出来的大差不差的寿司也开始惆怅起来。
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口感却完全比不上,手握寿司的做法极其简单,却极其考验厨师的技艺。
“简直就跟店长的热可可一样……”将做好的寿司丢到嘴里,时淮不满地撇了撇嘴。
山本武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也过来尝了尝。
“这不是做的挺好嘛,怎么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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