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言神色冰冷地走到那虎头旁边。
青额大王根本不敢挣扎。
身体稍一用力,体内被大枪贯穿的内脏就如同是被切割一般疼痛。
“爷……爷爷……我说,我说。”
虎妖终于惊恐了起来。
沈言的身影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自己就已经被穿成了糖葫芦。
这等存在,绝对不是他一个刚活了两百年的小小虎妖能够惹得起的。
旋即颤声说道:“是……是那狼道人的远在柳州的师傅……他是修道之妖,靠着妖法,送我们入城。”
听着虎妖的话,沈言神色微眯。
修道之妖么?
他微微点头。
见状,虎妖脸上浮现一抹神采,又连连喊道:“爷……爷,我全都说了,您能不能……饶我一命?”
沈言并未回话,而是缓步走到已经陷入呆滞的王永身前,拿过他的佩刀,接着看向虎妖那无比期望的明亮眼眸,嘴唇轻启:
“很抱歉,不能。”
话音刚落,泛着银光的长刀就被高高举起,朝着虎妖的脖子又狠狠劈下。
滚烫的妖血如同被毁的消防栓一般肆意喷出。
虎妖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西山,惊出大片漆黑鸟儿。
“啧……”
沈言的这一刀,并没有一下砍掉虎妖的脑袋。
刀刃卡在骨头里,拔不出,也砍不断,血溅了一身。
“真是……麻烦……”
沈言抬手擦了擦喷到脸上的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那刀柄压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
硕大的虎头轰然滚落。
一同落下的,还有那被砍出豁口的,泛着血光的长刀。
刹那间,整个西山,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不远处的王永看着浑身是血的沈言,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占据西山的青额大王,就这么死了?
还是被他家少爷……这样一个从没显露过武学手段的读书人给一刀砍了脑袋?
他呆呆地望向正把漆黑大枪从那虎妖身体里拔出来的沈言,心中能想到的,也只是这永安侯的私生子,因为碍于永安侯禁他学武的命令,而藏了一手。
此时,沈言正用虎妖身上柔顺的毛,认真地擦着枪上血液。
而那把被砍出豁口的长刀,却只是胡乱擦了几下。
王永见着沈言那默默擦刀的场景,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惊骇之情。
少爷藏得那么深……如今我却看到他斩杀虎妖,他会不会……
王永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猛咽一口唾沫。
思绪间,沈言已是收刀入鞘,提着王永的佩刀走到滚落在旁的虎妖脑袋边上,又抓着虎妖脑袋上的深青色毛发,将其提起。
随后缓缓走到王永身边,将佩刀交还于他。
看着沈言平静的脸庞,王永接过自己的佩刀,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神色复杂,声音沙哑:
“少……少爷……”
只见,沈言那双漆黑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神采,微微出声:
“王供奉,嘴巴紧的人都比较长命,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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