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谏半睁着眸子,薄唇轻掀,目光冰冷,“我如果算得没错,沈府产业一个月的收益,是一千五百两有余,你被派到这宁远县十五年,结果账房余两,却只剩五千五百?”

“你说,这二十大板,该不该罚?”

陈伯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坐在台阶椅子上的沈谏,涕泪横流。

“老夫知错了!老夫知错了,是我没有管教好少爷,才让他花钱如此大手大脚,恳请九少爷看在我为沈府屈躬尽瘁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夫。”

看着陈伯那凄惨模样,沈谏眸光冰冷,看向那手持木棍的徐重,淡淡道:“打。”

啪——

啪——

啪——

陈伯的惨叫声不断回响在账房门口。

只打了五六下,陈伯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臀部一片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从账房中跑了出来。

“少爷,银票只有这五千两,还剩三百两银锭,以及百来两碎银。”

沈谏轻点下颚,看向那已经停下来的徐重,道:“去把那沈言给我喊来。”

……

“少爷!您真的不管管那个玉京来的九少爷吗?”

沈言房中,香云跪在地上,眼眶红扑扑的。

今天一大清早,她看见那沈谏带着几个护卫冲进了账房,就暗感不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沈言叹气一声,“他是永安侯名正言顺的儿子,是入了族谱的,而我,只是个私生子。”

沈言此时刚睡醒不久,洗漱完后,香云就跑了进来,连敲门都没有。

“但是……但是……”香云哭着。

沈言看着香云的模样,微微一怔,轻轻拍着小丫头的后背,道:“别急,别急,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九少爷!他昨日才刚从玉京过来,就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刚刚,他还带着几个护卫冲进了账房,说要查账。”

沈言微微皱眉:“查账?”

“是,他像是土匪一般,见账房里余两不多,就生气了,说什么都要打陈伯二十大板。

陈伯都六十三了!他哪受得了这种责罚!”

香云哭着,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就这么一天不到的时间,整个沈府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作为一个侍女,什么都说不了,只能朝着沈言吐吐苦水。

沈言紧紧皱着眉。

他原本今天还想去找沈谏弄点经验,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小院门外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那人直接推门进来,大步上前,接着,狠狠一脚踹开了沈言的房门。

“沈言,我家少爷找你。”

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香云,微微皱了皱眉,“这不是香云吗?我想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呢,原来是到这来告状了。”

说着,他目露凶光,朝香云伸手而去。

香云娇躯猛地一颤,那泛着泪光的眸子里有着惊惧之色。

沈言一步上前,拦住了徐重,平静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徐重咧嘴一笑:“替少爷你教训教训这些不知礼数的下人。”

沈言平静地看着他,冷声道:“我的侍女,哪里轮得着你来教训?”

徐重听着沈言这话,也不说什么,只是眉头轻挑,轻飘飘地道:

“那走吧,我家少爷喊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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