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着急道:“大郎,高五的人又去堵着咱们染布坊的门了,常威正和他们对骂呢。”
杨不同道:“我去药铺抓药的时候,听到很多人说东家无证行医,被昌平郡公狠狠斥责,还说要报给官府抓东家呢。”
上官铁柱道:“东家,咱们店里的客人说西门庆的店铺也出了会员制,而且三天之内就有红布上市,又说咱们的红布都是假的,很多人嚷嚷着要退会员呢。”
武植哈哈一笑,“告诉所有人,街面上谁爱传什么就传什么,不必管他。
染布坊那边,只染蓝布,红布的事等等再说。
高五那些人,只要他们不进来,就不理他们,要是他们敢冲击大门,只管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
至于布庄那里,告诉那些人,真正的红布是在我们这。
要是他们还不信,那就给他们退,退了会员的人,要是再想办,就拿出十倍价格!”
郓哥道:“生意这样做,咱们也太吃亏了!”
武植道:“且等几天,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
乔家大院。
因为今天任天福要来给昌平郡公治疗眼疾,乔家小厮们从早晨开始就忙碌起来。
他们先是将整个宅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点上平常也不太用的檀香,将乔望的房间熏得清香无比。
一切准备就绪,乔五又使了四个小厮等在门口,只等任天福到来。
不一刻,任天福到了大门,四个小厮将他引着进到大门。
过了仪门,又有乔魏等在那里,将他引至大厅。
乔五见他来,立刻上前见礼。
叙礼完毕,乔五便将任天福引至卧房,准备给乔望治疗。
乔望躺在床上,见他来了,笑道:“子贞,尽管放手一试。”
任天福道:“郡公放心。”
说完,便让人准备了清水,又将银针等应用之物拿了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任天福深吸一口气,看向乔望的眼睛。
整个上午,乔五和乔望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漫长的等待之后,任天福终于走了出来。
乔五两人赶紧走过去,“任医官,如何了?”
任天福笑道:“总算幸不辱命!郡公休息两天,眼睛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乔五一听,立即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乔魏道:“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乔五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乔魏,你且进去看看,任医官劳累许久,我等不可怠慢了他。”
※※※
一直在城中走大街串小巷卖枣糕的徐三此刻正笑着面向两个正准备买枣糕的人。
这两人拿了枣糕,边吃边说道:“肯定没错,我听得真真的,是任医官治好了乔郡公,不是武大。”
“不是说那武大是什么神仙转世吗?怎地不是他治好的?”
“你晓得什么!人家任医官是太医院出身的,精通医术。
那武大只是吹嘘得厉害,却连个行医资格都没有,乔郡公自然不会用他。”
“可是之前不是有人说武大用狼筋揪出纵火贼?”
“他夺了人家基业,害怕别人说,自然要弄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吓唬人。”
两人说说讲讲,渐渐远去了。
徐三摇摇头,只当是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去卖自己的枣糕。
及至天黑,整个阳谷县都知道了任医官治好乔郡公的事情。
同时,武植夺人基业、私通大嫂的事情再次甚嚣尘上。
甚至不少人背地里把武植称为“贼道人”。
周秀也听到了这个名号,不由奇怪道:“贼道人?不是长生道人吗?”
他依稀记得当时是和李达天说起过这个事情,既然这个名号传出来了,自己又没说过,那肯定就是李达天说的。
他放下酒杯,笑道:“看来,李达天看似和武植一团和气,实际上却并不看好此人。”
想了想,他喊了一句,“管家,吩咐下去,咱们府上的人不准再和武家人有任何接触。”
管家道:“那还去武记布庄买布吗?”
“除了那地方,难道就没有别的地方卖布了吗?”
“有,小人听说西门庆那边出了一种红布,质地比武家的蓝布还要好。”
“哦,明天去买些,正好过年要用。”
西门庆布庄前,管家到的时候,这边已经围满了人。
他踮起脚往店里看,里面也是挤满了人,甚至有人都被挤掉了鞋子。
西门庆家的小厮来爵、来保和来兴儿奋力将柜台前的众人挡住,傅二站在柜台后的凳子上高声喊道:“不要挤了!今天办了会员的,明天就能来拿红布!”
说着,他又将三尺红布抖开,“诸位请看,这红布颜色鲜亮,质地精良,绝不是以前那种布能比的!
而且,全大宋,只有咱们这一家有,数量也是有限的,谁先办了会员,谁就能先买到!”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奋力向前挤。
管家经常出入阳谷县各个头面人物家,对这些人家的下人也都颇为熟悉。
此刻他只略略扫了一眼,竟然就看出李知县家的人、刘太监家的、薛太监家的以及乔皇亲家的,他们也都在奋力向前挤着。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看着熟悉,但不知具体是哪家的。
他挤了一会,实在是挤不进去,便回家告诉了周秀。
周秀听他说那红布品质很好,便动了心思,也未递帖子,便直接到了西门庆家。
等进来一看,却发现乔五、刘太监等人也都在。
周秀笑道:“各位不会也都是来求那红布的吧。”
众人哈哈一笑,“守备不也是为这个来的吗?”
西门庆心中大喜,赶紧道:“那红布乃是新出,原也不多,不多既然是几位来,那小人自无不应。”
他随即道:“去叫来保把红布拿来。”
外面来兴进来道:“老爷,来保好像还在外面忙着,小人去拿吧。”
西门庆也不在意,摆手让他去了。
来兴走到外面,暗地里窜出来爵,低声道:“你这狗肉!来保明明去院里找姐儿耍去了,你干嘛替他遮掩。”
来兴道:“今天他去,明天换我去,后天你去,明白了没?”
来爵喜道:“那是该替他遮掩些,他去了哪家的?”
“蝴蝶巷鲁长腿屋里,那里新来个两个小丫头子,一个叫金儿,一个叫赛儿,都不上十七八岁,好玩着哩。”
两人边走边说,脑里全是和这两个丫头子耍的香艳画面。
蝴蝶巷里的来保也是如此想的,可是等他进到鲁长腿屋里,鲁长腿却说道:“管家,你来的迟了,她两个刚才都有人了。”
来保不由分说,两步撞进屋里,里面灯也不点,床上的人吓了一跳,问道:“什么人闯进来?”
来保这两天被人众星捧月般吹嘘,早不知收敛,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入你娘,老爷是西门大官人家,赶紧滚!”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跑了。
等点亮了灯,一个丫头子整了整衣服,笑道:“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家,这些天奴家也听说西门家的红布是一等一的好,不知老爷可能赏给奴家些。”
来保捏住她的下巴,“若把老爷伺候好了,多少红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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