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儿着急道:“确实是亲戚家借了头面首饰,家中大娘让我去拿回来,并没有说谎。”

吴典恩大怒,骂道:“此奴才真贼,不打如何肯认?”

他大手一挥,喝道:“与我拿夹棍夹这奴才!”

一面套上夹棍,夹得平安儿犹如杀猪叫,叫道:“爷休夹小的,等小的实说了罢。”

吴典恩道:“你只实说,我就不夹你。”

平安儿道:“这个头面首饰的确是……是从主人家偷出来的。”

吴典恩问道:“你因什么偷出来?”

平安儿道:“小人在主人家尽心尽力服侍,谁知大娘对小人不是打就是骂,还说小人等都是和……”

吴典恩喝道:“和什么?快些说!”

平安儿道:“和来保几个人一样,吃里扒外,应该千刀万剐的。

小的因此不愤,才趁夜入她房中,偷出这头面走了。”

吴典恩气得几乎跳起来,“好个贼妇人!她这是骂谁呢!”

他来回踱了几步,瞪着平安儿道:“你说趁夜潜入她房中,她主人家睡觉难道不关门闭户?

说!是不是你与吴氏有奸情!”

平安儿连连摆手道:“没有,小人没有!”

吴典恩一脚将他踢倒,“还敢胡扯!你不实说,与我拶起来!”

慌得平安儿没口子讨饶道:“爷休拶小人,等小人实说就是了。”

吴典恩笑道:“你照实说,便没你的事,若还抵赖,那就别怪我了!”

平安儿慌了,赶紧道:“小人确实与吴氏有奸情,这首饰也是她送给我的,让我去临县赁房,等安顿好了,她再去与我相会。”

这吴典恩一面令吏典上来,抄了他口词,取了供状,把平安监在巡检司,等着出牌,提吴氏来审问这件事。

※※※

大年初六,武植和郓哥、杨不同、上官铁柱在屋中盘点这段时间布庄的收益。

上官铁柱笑道:“东家,从年初到现在,这段时间的进项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郓哥道:“哎呀,这就像做菜一样,你都做好了,就是不端出来,要馋死人啊。”

杨不同道:“他要是再卖关子,我一头给他撞到外面雪地里去。”

上官铁柱道:“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也得听我细细算算。”

说着,他将算盘上下晃了晃,“虽然年初那段时间也有很多退会员的,但是后来西门庆一倒,咱们这边办会员的更多了。

单单这份进项,就是三千八百五十两。

染布坊那边正式开工后,咱们布庄的生意也好起来,一共四间布庄,总共卖了一万一千二百两。

当然,这里面也有过年的原因,平常是没有这个成绩的。”

武植点点头,“等过了年,还要再把原先那个染布坊建起来。

再者就是西门庆那几间铺子,县衙那边说什么时候拍卖了吗?”

“说了,后天。

另外,东家,咱们既然有正宗的红布,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卖呢?”

武植道:“现在假红布的风波还没过去,直接拿出红布,难免引人猜疑。”

正在说着,外面宋仁来报,说是原来在西门庆家布庄的掌柜傅二求见。

武植道:“傅二这个人怎么样?你们知道吗?”

上官铁柱道:“这个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他不善言辞,但为人老实,东家要是不介意,倒是可以把他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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