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午,李娇儿醒的时候,只觉浑身酸疼,好似身体快要散架了一样。
她揉了揉脑袋,实在是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梅,贼狗肉儿!死哪去了!”
庞春梅赶紧过来,“二娘,你醒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庞春梅道:“二娘和大娘喝酒,奴婢也被小玉叫去做鞋,等回来的时候,二娘已经睡下了。”
李娇儿想了一会,实在想不起来,正要起身,忽觉身体如被撕开一般,疼得她哎呦一声,又躺了下去。
她本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如何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可是西门庆生死不明,陈敬济也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偷吃……
而且看这个创口的大小,也绝对不可能是这两人。
那会是谁呢……
“你去面前问问,看看昨晚家里是不是来什么客人了。”
庞春梅应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回来道:“门房说昨晚武大来过。”
“武大?”
李娇儿想了想武大矮小的身材,又在自己小腹上比划了一下,摇了摇头,“除了他呢?”
“别的就没有了。”
李娇儿眉头紧皱,细细将这些天的事情琢磨了一下,对庞春梅道:“去打听一下,看看武大有没有出面帮咱们家解决那巡检司的案子。”
庞春梅躬身去了,到了前面,正好见到傅二等在门房里。
“傅二叔,这么早便来了?”
傅二道:“巡检衙门那边的案子有了转机,正要和大娘子说呢。”
庞春梅道:“有什么转机?”
傅二也没多想,直接道:“武大官人寻了那东平府巡检郭信,郭信将吴典恩拿了,治了他罪,正要将他刺配出去呢。”
庞春梅心中一动,暗暗记在心里。
她见吴月娘手下的婢女小玉过来,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回到李娇儿处,她立即道:“二娘,问清楚了,武大寻了东平府巡检郭信的关系,已将吴典恩定了刺配,咱们的事情也解了。”
李娇儿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等回过神,才嘀咕道:“好个财大器粗的武大。”
想了想,她又心头一怒。
吴月娘找武大帮忙,却是让自己牺牲身体。
她越想越气,
陡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
县衙将西门庆的几处产业挂出来拍卖,结果好几天了,也没有一个人敢买。
原因无他,一是没钱,二是大家都知道西门庆是被武植整倒的。
县衙门口,武植和武松两人杀了多少士兵!
就连守备周秀都死在他们手里!贵妃生父、昌平郡公也不能奈何武植分毫!
所以别说是拍卖,就算是不要钱,也根本不敢有人去争!
退一步来说!就算去争了!你的钱比武植多吗?
所以,只半天的功夫,武植就将这几座铺子全部拿下。
目前的情况是,杨不同和郓哥在管着染布坊,上官铁柱在管着布庄。
但是一下多了五间铺子,人手明显是不够用了。
他便将三人叫到家里,让杨不同去管原来的大昌染布坊,郓哥去监督盖新染布坊,上官铁柱还是总管所有布庄。
“至于每个店铺掌柜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上官铁柱道:“除了原先店铺几个得力的伙计,傅二和韩道国这两人也是得用的。”
武植摆摆手,“这件事你去做吧。”
做完正事,他来到臭水巷。
布庄生意和杨家没有任何关系之后,这杨宅也就没人来了。
宅内也就只剩下一个门房,以及孟玉楼和小鸾、兰香。
而除了孟玉楼外,其他三人也都早就将武植当成这里的主人。
此刻见他进来,门房赵九立刻满脸堆笑,过来牵马。
小鸾听到动静,早早等在门口,将武植引到内房。
上次武植来时,不仅给孟玉楼带了礼物,还给她和兰香买了玉镯和新衣,两人高兴得什么似的。
若是武植稍微表现出对两人的兴趣,比如拍拍两人的腰,或是捏捏手,那么两人晚上就能把孟玉楼抬起来扔出去,自己把自己洗剥干净,躺在那里等着临幸。
毕竟都是成熟的婢女了,要学会主动解决主人的需求了。
然而武植并没有这么做,所以两人虽有色心,却没那个胆子。
毕竟两人心里也清楚得很,这位武大官人杀人可是不眨眼的。
小鸾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把武植引到孟玉楼房中。
孟玉楼还是抱着《清静经》看着,见武植来了,起身福了一福,“叔叔,你来了。”
武植道:“嫂嫂坐下说话。”
孟玉楼不知他要做什么,还是坐了下去。
然而就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武植竟然直接走过去,坐在了她腿上。
她被压得哎呦一声,抬起头,正好和武植的目光对在一处。
武植笑道:“原来嫂嫂比我高这么多。”
孟玉楼背过头去,“叔叔休要取笑,奴家的个子天生如此,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取笑,奴家也深以为污点。”
武植惊讶道:“如此一双玉腿,如何就成了污点,若是我,即便玩十年也不会厌倦。”
孟玉楼被他说的脸上一红,“叔叔休要打趣,奴家虽没多少见识,也知道自古以来没人喜欢奴这般高的女子。”
武植忍不住兜头亲了个嘴,这孟玉楼看来也只一米六五的样子,如何就叫这般高了。
想来是古代人吃的不好,营养跟不上,所以无论男女都是偏矮的。
“嫂嫂说哪里话,别人不喜欢,我可喜欢得宝贝似的。”
说着,又拣那上好的红唇胭脂吃了起来。
“嫂嫂,杨兄弟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如今他去了许久,你也在此苦受了许久。
我欲将你娶回家,免得你再受苦,我也跟着受苦。”
“叔叔受什么苦?”
“相思之苦。
你不知道,我一日不见你,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孟玉楼何曾听过这样的情话,当即羞得霞飞双颊,低着头不说话。
她虽有些愿意,但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叫嚷起来。
“孟玉楼!你不能答应!你不能在错误上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武植见她娇羞模样,也自动了真情,忍不住将手兜在她脖颈,额头贴在她脑门上,“嫂嫂若不说话,我就当嫂嫂答应了。
从此白头偕老,生生世世不分离。”
孟玉楼听得陶醉,心里如灌了蜜一样甜,被压得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的双腿也紧张地并在一处。
“孟玉楼!你这个娼妇!不要脸!你丈夫才死多久!你就要改嫁吗!快把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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