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正在院中练习玉环步鸳鸯腿时,忽见郓哥走了进来。

“大郎,你这武艺练得竟比我厨艺还要勤快些。”

武植道:“大早上的,你不去染布坊,怎么绕到我这边来了。”

郓哥道:“我刚才在街上碰到王二,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特意来和你说说。”

“什么事情?”

“王二说原来辽国东北处的女真族建国了,叫什么大金国,还打破了辽国的黄龙府呢。”

武植立即停了下来,一时间有些出神。

太平日子过久了,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事情了。

虽然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但建国之后,金国很快就会强大起来,先灭大辽,后灭北宋。

靖康之时,东京城更是沦为金国人的玩物。

他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

虽然他本来的目标就是富甲一方、妻妾成群,然后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

但金国人一来,自己挣的这点家业也必然是转瞬就没。

郓哥走后,他想了许久,决定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是要多弄几个基地为好。

他又找了潘巧云问明蓟州时发生的事情。

原来,潘巧云不满杨雄不懂风情,整日和石秀混在一处,所以仍是和那和尚偷情。

天长日久,被石秀和杨雄发现,两人杀了那和尚,又待来杀潘巧云时,被潘公拦住。

谁知潘巧云好巧不巧逃到了麻六这边。

麻六自从听武植说了杨雄和石秀会杀人的事情,每天睡觉都不会睡太死,又悄悄在房间里准备了油、石灰粉、绳索等等。

此刻潘巧云见了他,立即慌道:“杨雄杀人了,快救我。”

麻六将油泼在门口,又将石灰粉藏在身上,带着潘巧云逃了出来。

等出了城,麻六本来不欲理她,谁知她哭诉道:“奴家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去寻你家医愈,他看在亲戚份上,想必会收留我的。”

无奈,麻六只得将她带了回来。

不管过程如何,反正杨雄和和石秀在麻六两人逃离蓟州的时候应该已经出发去梁山了。

算算时间,梁山攻打祝家庄也就在最近了。

他这边还在想着,郓哥忽地又慌里慌张地来了。

“大郎,新河口那边又出事了。

运送布匹的车队被劫了,运送布匹的工人死了六个。

剩下九个,包括钱五在内全都不知去向。”

武植脸上青筋毕露,“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郓哥道:“多半,还是祝家庄的人,除了他们,这附近没人有这个能耐了。”

武植点点头。

殷天赐的人虽然也有这个动机,但他们没有这实力。

何况殷天赐才刚刚惨死,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带些人去新河口收尸,死掉的工人每人给二百两抚恤金。

再跟大家说一下,被劫走的那些人,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回的。”

郓哥道:“杨不同已经带人去收拾了。

只不过,往城外运布的事情只怕得先停一下了,大家都吓坏了,没人愿意再出城了。”

武植正待说话,外面赵九来报,说是有一人说是二老爷的至交好友,前来求见。

“叫什么名字?”

“没说,只说是家住水洼里的,姓戴。”

武植心头一凛,戴宗?

他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然后又对郓哥道:“最近东平府那边的事情先停一停,等我处理好祝家庄的事情。”

郓哥离开之时,一个汉子走了进来,见到武植,便抱拳拱手道:“医愈,小人是……”

武植打断他道:“戴院长是吧,请坐。”

戴宗面上一惊,“早听人说武医愈乃是天神转世,今天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武植道:“是宋押司让你来的?是给他自己治病还是给他父亲?”

若说戴宗刚才只是略略有些惊讶,那么现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后背升出一股凉气。

面前这人真的是神仙?!

愣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拱手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是公明哥哥的父亲生了重病,请了许多大夫,都无能为力,这才冒险来求医愈。”

武植笑道:“让我去梁山给宋太公治病?送押司莫不是在说笑。

梁山刚刚在江州劫法场,杀了这许多人,朝廷正要派军围剿。

你们此时让我去梁山,莫不是要陷害我?”

戴宗道:“医愈说笑了,公明哥哥与武松兄弟相交莫逆,也久仰医愈的大名,又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

武植道:“没有吗?那霹雳火秦明是如何上梁山的?莫非你不知道?”

戴宗脸色很是难看,讪讪笑道:“医愈,小人也只是传话而已,不知医愈如何才肯去救人呢?”

武植摇摇头,“秦明的事情在前,我实在心中不安。

我本是朝廷命官,若是去了梁山,你们大肆宣传一下,那朝廷必然认定我私通梁山贼寇。

到时候,我全家老小岂不是都要遭殃,只能加入你们。

不妥不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戴宗忽地起身,跪在地上,“医愈,宋太公危在旦夕,还请医愈念在公明哥哥和武松兄弟的交情上,就去走一遭吧。

医愈放心,公明哥哥乃是最重仁义孝悌之人,他绝不会陷你于不义的。”

武植哈哈大笑,“单凭他一句话,我就要赌上全部身家性命,我又不是花荣。”

戴宗暗暗心惊,这武植怎么对梁山的事情如此了解!

“医愈若真是不同意,估计早就把小人抓了,所以,小人诚恳地问一句,医愈到底怎么样才肯答应?”

武植沉吟了一下,“你回去告诉宋公明,要我救他父亲倒也可以。

但是我这神仙之术还未完全恢复,救人的同时必然会在对方体内留下一丝神力。

平常倒也无事,可一旦我本人身体有恙,那这神力可能会不受控制,说不定会折磨得宋太公生不如死。”

戴宗听得脸色煞白,身体有恙,神力就会不受控制?

你TM的不如直接说只要你想,就可以随时弄死宋太公不就好了。

武植点点头,笑道:“你若不信,不如现在试试。”

戴宗立即往后挪了两步,“实不相瞒,小人来阳谷县时,也曾听人说起过此事。”

“你知道?那就更好了,快去和宋公明说吧,若是迟了,岂不是耽误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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