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保国告诉唐明清,胡艳红刚才来过,哭哭啼啼地说说她怀孕了。
“你别心惊啊,我知道你啥人品。”余保国轻描淡写地说,“我跟她说了,我说你小时候上树掏鸟,跌下来,磕那儿了,废了。谁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
“你,你……”唐明清不知道余保国是在跟他开玩笑,急眼了,瞪着余保国说,“姐夫,你这不是毁我名声嘛。”
余保国一本正经地说:“我那不是怕她赖着你呢嘛。”
唐明清讪讪地一哼:“我还得感谢你是吧?这话要是说给马兰花听,我就是宋玉、潘安、唐伯虎,人家也退避三舍了,什么人嘛你。”
余保国憋住笑,问:“你来干什么?”
唐明清说:“路过,顺脚了……胡艳红还说啥了?”
余保国终于忍不住笑了,摇着手说:“没啥,一听说你是个太监,人家直接走了。”
唐明清轻轻舒了一口气:“这个我还真得谢谢你。”
余保国瞥一眼唐明清,又开始逗他:“瞅你这满头大汗的,吓的?”
唐明清横一眼余保国说:“说啥呢你,我怕啥呀。”
余保国说声“吓出汗来了都”,指指休息间说:“进去喝口水吧,瞅你这点成色。”
进到休息间,唐明清把自己带来的装着假金佛的黄色布袋放到地上,掀开沙发,没有看到金佛,搔一把头皮,掀那张钢丝床。
一只鞋盒放在床底。
唐明清拿过鞋盒——黄色布袋入目。
那尊真金佛放在默之古玩店的一张桌子上,沈默之双目炯炯地看着它。
唐明清拍一下沈默之的胳膊,说道:“价格合适的话,这玩意儿归你。”
沈默之闷声道:“价格咱先撂在一边。”
唐明清一怔:“什么意思?”
“这玩意儿有妖气啊。”
“什么妖气?”
“仿品和作伪品,做旧残留的色、泽、光。”
“你看准了?”
沈默之指指金佛,说道:“这种人为的假象,往往具有很大的迷惑性。也就是说,妖邪手法的狡诈,常常让人上当受骗。”
唐明清皱起了眉头:“沈先生,我跟你说,对于这尊金佛来说,我不是外行。”
“妖怪。”
“我呀?”
“这词儿,是指具有一定迷惑力的赝品,也指某些改头换面的作伪品。你这件东西啊,当属此类。”
“你把话说明白点儿。”
沈默之慢条斯理地说:“遇到这种物件,鉴宝者常说,这件东西,是个妖怪……”
唐明清摆手打断了沈默之:“您还就是认准这个物件属于妖怪了,是不是?”
沈默之一笑:“对于卖新仿古董行为,在我们这一行被称作杀猪,希望你不是。”
唐明清急眼了,脸红脖子粗地说:“我说沈先生,您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儿?”
沈默之斜乜着唐明清:“我说的还不够不明白吗?”
“您甭跟我在这云山雾罩的,你就说这玩意儿你要不要吧。要,咱谈谈价钱,不要,我立马走人。”
“急啥?我这不是正跟你谈着呢嘛。”
唐明清一哼,将金佛装进布袋:“你这叫谈着?算了,没有诚意,我走了。”
沈默之一把按住布袋:“别着急……”
余保国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沈老板,我来啦!这回,咱痛快点儿,一手钱一手货!”
唐明清透过门玻璃看到余保国,脸色一紧,抓起布袋要走,胳膊被沈默之拽住。
唐明清甩开沈默之的手,促声道:“沈老板,你放开我,我姐夫来了……”
沈默之心中有数,指着金佛说:“他来他的,咱先把咱的事儿落实了。”
唐明清瞅一眼外面正跟那个年轻人说着什么的余保国,一把推开沈默之,将布袋掖进怀里,直奔门口。
默之古玩店门外的马路上,余保国手捧黄色布袋,大步往默之古玩店这边走。
一条小狗窜过余保国的身前。
余保国往后一跳,撞在一位过路的老人身上。
老人“哎哎”着踉跄几步,扶着门侧的一辆摩托车,歪倒,摩托车随即砸在地上。
余保国一手抱着布袋,一手去扶老人。
一个年轻人冲过来,劈胸揪住余保国的前襟。
余保国用力掰开年轻人揪着自己前襟的手,解释道:“小伙子,咱得讲理,你的摩托车不是我给撞倒的……”
年轻人指指已经站起来的老人:“这是我爹!”
唐明清闪出古玩店的门,侧着脸窜到门侧的一辆小货车后,探出头来看着余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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