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从余保国那里跑出来之后,直接告诉杜宾,余保国说,金佛在公安局。

杜宾指指站在一旁的牛二虎,吓唬小窦,东西找不回来,这个人就弄死你。

小窦当真了,想到了他的发小,刚从看守所里被放出来的小飞,在一家小吃店里找到他,跟他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情,要求小飞出面“主持正义”。

小飞说:“主持正义,我得打你一顿,别人的东西,凭啥给你。”

小窦编话说,他准备从余保国手里拿到金佛,找个古董店卖了,卖来的钱二人平分。

小飞要打小窦,强调说,这么办事儿,不但不道德,还属于盗窃行为,因为那个金佛不属于小窦的。

小窦哼道:“你呀,一脑门子浆糊。那玩意儿就算不是我的,那就是他的了?再说,你这刚从里面出来,又开车撞人跑了,交警找到你,你拿啥赔人家?”

小飞蔫蔫地说:“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次我被拘留,还就是牵扯余保国呢。”

小窦说声“那就对了”,拽着小飞的胳膊往小吃店外面走:“那玩意儿到手,卖了,你有钱赔人医疗费,我也有钱还帐了……”

小飞想了想,一个“黑吃黑,独占金佛”的主意涌上心头。

天擦黑的时候,余保国关上洗车铺的门,准备去找一下周立柱,问问他有没有余小秋的下落。张金莲来了,拿着一瓶白酒和几样在家炒好了的菜,要陪余保国喝酒。虽说是余保国发誓戒酒,想想人家张金莲兴致勃勃来了,自己不喝,委实有点儿“装那啥”的嫌疑,就开上自己的皮卡车,载着张金莲回了家。

喝了几杯酒酒,余保国的心中就开始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要跟张金莲一起过日子。他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强势,怕驾驭不了她,反倒被她“奴役”。

张金莲不喝酒,吃完饭,捏着空酒杯看余保国,用眼角看。

这种眼神,余保国有点熟悉,但又不敢确定是在唐桂英还是在张九月的身上见到过,只知道这样的眼神像火,可以燃烧自己。

余保国喝酒,故意让下咽的声音很大,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她这么性急就来我一个单身男人家里,是不是要跟我来点儿啥呢?余保国偷瞥一眼张金莲微微泛红的脸,小腹不觉有点发胀。

余保国知道,这种事情拼的就是耐心和毅力,谁先开口谁将来吃亏。

张金莲好像有透视功能,她好像透视到了余保国在想什么,挑挑眉毛,柔声说:“哥,我觉着吧,咱俩都是苦命人。我苦,是因为我的命不济,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你苦是因为你都快要五十岁了,土都埋了半截身子了,身边连个疼你爱你的人都没有……两个苦命人要是合在一起呀,就不苦了。哥,我还觉着吧,这爱情是要彼此忠诚的。比如说,你的心里还装着个别的女人,你就不纯洁了,你就对不起我了。万一哪天咱俩吵吵两句,你去找她,我就吃亏了……”

张金莲在对面漫无边际地唠叨,余保国在这里沉默,除了说话声,周围静得厉害,余保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胸腔外跳动。

见余保国不接茬儿,张金莲停止了唠叨,一只手无聊地转动酒杯,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余保国,里面全是柔情。或许还有色情?应该有吧。记得余保国自己第一次跟张九月接吻的时候,开头她也是用这样的眼光看余保国,他实实在在地看出了其中的色情意味。后来,他俩开始接吻,张九月闭上了眼睛,可余保国依然能够从她的眼皮上看出来,她藏在眼皮后面的也是色情……张九月,你不讲卫生,我正准备娶你,你咋就嫁给黄金彪了呢?

张金莲在咳嗽,这种咳嗽余保国在唐桂英那儿听到过,是刚结婚的那阵子,她想“要”余保国的时候,总是这样咳嗽。

尽管余保国的小腹在发热,可他还能坚持,火焰山虽说难过,不是最后还有芭蕉扇呢嘛。

张金莲的“蛤蟆功”练得毕竟不如余保国深厚,咳嗽过一阵,好像来了便意,轻扫余保国一眼,起身往洗手间那边走。

余保国的心忽然就是那么一颤,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张金莲没有觉察,进到洗手间,反手关了门。

二十多年了,我二十多年没亲近过女人了……余保国舔了舔嘴唇,心跳得就像有无数根鼓槌在打鼓,眼前金光乱闪,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门突然开了,张金莲看到余保国,惊叫一声:“你怎么藏在这里?”

眼前的金花不见了,余保国忽然清醒,下意识地想跑,却被张金莲一把拽住,搂进了自己怀里。

余保国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脑子也在一瞬间乱了,几乎是顶着她进了卧室,鞋踩掉了一只。

张金莲平躺在床上,两手摊开,抓着床单,双眼微闭,胸脯一起一伏,好像是在期待着余保国扑上她的身体。

不知是谁给谁脱掉的衣服,只记得两人都变成了赤条条的玉米棒,不认识似的相互打量,好像都对对方怀有深仇大恨,四目以对,气势汹汹。

身子软,余保国的头碰到了张金莲的下巴。她一偏头,有些害羞,抬起手,用头发盖住脸,细细地哼了一声。

余保国突然发现自己不中用了,一时间羞得无地自容。我这是咋了?以前不是总号称铁汉吗?一时间,古今中外所有余保国能想起来的铁汉走马灯似的穿过他的脑际。秦始皇、成吉思汗、努尔哈赤、西楚霸王、剑侠佐罗、普京、司马南、马保国……可是他们都没有钻女人胯的典故让我比较。韩信?人家韩信钻的是男人胯好吧……还是西门庆比较接近我的状态,他钻潘金莲的胯,我钻张金莲的胯,尽管也算受辱,可总归是沾了些淫喜之气。

西门庆,潘金莲……脑子里念叨着这两位前辈的名字,余保国“男人”了起来。

说来也怪,余保国这一“男人”,张金莲却不“女人”了,翻身坐起,用毯子围住胸脯,让余保国发誓娶她,否则不让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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