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回想起来这才发觉被李承泽设下陷阱跳进坑里,要是不承认,那么他就是杀害林珙的真凶,要是说谎,虽然那日也就只有四个人,但王启年不会冒险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这件事可以查证。
“可有此事?”
顶着太子求解的眼神,范闲重重的点点头。“确有此事。”
李承泽傲娇的仰着下巴,“鉴查院已经证实过,林珙死于巳时。”
林相看了侧过头看了一眼李承泽又收回视线,瞄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淡然喝茶的她,眼里闪过一丝深究。
“这么算来,谢必安应该来不及,赶出城行凶吧?”使着小性子的李承泽咬牙切齿道,暗戳戳的收回视线,瞥了一眼太子,低垂着眼眸翻了个白眼。
“还有一种可能,同谢必安联手刺杀林珙,此时你们正在扯谎作伪,脱开干系。”孤立无援的太子就咬着李承泽不放。
“越发荒谬,太子这是连医仙也质疑进去了?”李承泽站起身甩了甩袖子道。
“医仙?”太子一听到医仙就头大害怕,慌乱的看向安静当隐形人的她。
“这与医仙又有何干系?”
面对他们探究的视线,她伸手拿茶盏的手收回。
“殿下莫不是,指我让半夏把殿下赔罪送的礼这件事?”
她轻抬眼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李承泽。
李承泽拍了拍手,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哼(¬︿??¬☆),无情的女人终于舍得看他了。
“没错,刚好碰上我与范闲偶遇闲谈。”
李承泽傲娇的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太子凶巴巴质问道:“我为何要杀林珙?范闲为何要杀林珙?那医仙又是为何要去杀素未谋面的林珙?”
被三连质问的太子有些招架不住,但箭在弦上,容不得他退缩。
“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呀!范闲与他有仇啊!至于医仙,我何曾说过医仙刺杀林珙?”
“医仙,请相信孤,孤绝对没有怀疑医仙。”太子转过头对着她眼神闪过慌乱,一脸真诚坚定解释。
她微微一笑,微微低垂着头,语气透露着丝丝悲凉。“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阿这...
看的范闲直呼好家伙,以退为进,好家伙,好一个绿茶,不,是小白花。
“太子殿下,这事我可不知道啊!”就算是林珙的死和他有关还是没关,范闲都不能承认,更不能背这个锅。
李承泽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范闲,咬牙切齿道。“太子要定臣子的罪,你我就含冤,忍了。”
范闲立马低下头弓着身体往后退,这老二是吃了火药不成,怎么这火气那么大?
“那你倒是告诉我,若非是谢必安出手,谁能有如此剑术?”嘴皮子说不过李承泽的太子,激动的唾沫横飞。
“那太子把医仙身边的九品高手婢女视为何物?太子不如直说是医仙身边的半夏姑娘出手!”
“孤没有!你污蔑!你别胡说!”太子害怕的直直往后退,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刚好眼神望过来的她,更加害怕了。
“孤说的是二哥身边的谢必安!”
“养一个不为人知的用剑高手,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李承泽阴阳怪气道,看太子越发不顺眼了。
破防的太子也顾不上害怕了。“你这是影射谁呢?”
李承泽给太子甩了一个不屑的眼神。“说道理罢了!”
看戏吃瓜十分欢快的范闲左右扭着头,都差点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了。
看戏的也不只有范闲,还有庆帝,简直是没眼看这两个蠢儿子。“吵够了没有!?”
刚才还争锋相对的二人立马安静下来,太子更是惶恐的跪下。
庆帝挪动着步伐慢悠悠的走过来和颜悦色的询问。“林相啊,你是苦主,你的意思呢?”
林相放下茶杯,左右扫了他们一眼。“林某看来...”抿了抿嘴,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抖动,眼里一潭死水,闪过一丝悲凉。
“该怪罪的...”
范闲内心十分慌张,但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林相的答案。
林相站起身,内心十分沉重,因为说出的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说的,而是陛下想要的。
“应该是陈萍萍!”
太子震惊的抬起头,就连李承泽都难以置信,更别提是范闲了。
好像与外界隔绝开一样,带着面具的她即便脸上流露出表情也不会有人看到,更别提这个答案在她预料之中,所以倒是没有什么好惊讶,还是喝茶继续看戏,目前还没有她的什么戏份。
庆帝把他们的反应收进眼底,尤其是看到她毫无波澜甚至连惊讶都不曾流露一丝,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这性子真像啊。
“鉴查院有监管京都之责,而犬子被害的真凶,就连医仙遇刺陛下更是下旨协助京都府破案,至今未见奏报,可见陈萍萍,御下不言,处事不力。”
林相在来之前就已经把庆帝的意图给揣测到了,连讨儿子的公道都要被利用,何其可悲啊!
庆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有道理。”
林相跪下,内心充满着悲凉,但还是要顺着庆帝的意思。
“臣恳请对峙陈萍萍,依律问罪。”
在场众人心怀鬼胎,唯有庆帝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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