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白水河,天剑关。
旭日初升。
草木上挂着露珠。
天剑关持刀人校场边缘。
一名黑衣束发少年手持斩邪刀,每一刀挥出看似缓慢,刀刃之上却发出了淡淡的嗡鸣声。
斩邪六刀,是白水河畔三十六关持刀人必练的六路刀法。
这六路刀法看似简单,却招招致命。
黑衣束发少年一次次挥刀,不紧不慢,步伐扎实,额头不知道汗水还是露珠一滴滴滑落。
晨露消散。
校场上的人渐渐多了。
前两日刚发配过来的持刀人懒散的聚在一起,笑看黑衣束发少年一次次挥刀。
“嘿。小家伙。你这刀太慢了。别说斩邪了,连杀鸡都难。”一个鹰钩鼻中年男人咧嘴笑着,拔出自己的斩邪刀,随手耍了几个刀花嘲讽道:“要不要爷教你几招?”
黑衣束发少年没有理会的意思,依旧不紧不慢的挥刀,气息平稳。
几个刚从营帐里走出来的老兵看热闹不嫌事大。
其中一个刀疤脸指向鹰钩鼻男人:“喂。你去教训教训那小子,让他知道谁是爷。”
鹰钩鼻男人本来就对黑衣少年不理不睬的态度不爽。
现在老兵发话,鹰钩鼻拿着刀就走了过去。
“小子。大爷跟你说话呢。你这练的什么刀?停下。”鹰钩鼻男人嚷着,抬手将自己的斩邪刀拦在了黑衣少年的面前。
此时,黑衣少年刚好一刀斩下。
铛。
两把刀触碰瞬间。
鹰钩鼻男人痛叫一声,手里的刀也跟着落地,再看虎口鲜血淋漓,震出了一道伤口。
几个看戏的老兵哈哈大笑。
鹰钩鼻男人吓得捡起自己的刀,步步后退。
一群新来的持刀人也是眼神震惊,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没眼力见的。”刀疤脸老兵走到校场中间,训斥道:“别看了。列队。”
新来的几十名持刀人纷纷聚拢在一起。
刀疤脸老兵轻哼一声,目光冷漠的看向在场所有人:“我不管你们以前犯了什么错。既然能发配到三十六关,以前的那个你就死了。从今天开始,好好练刀,做一个合格的持刀人。十年后,你们将重获新生。”
十年后?
一群新兵脸色各异的低下了头。
鹰钩鼻男人捂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脸色痛苦的叹息道:“头。你别哄我们了。我们就是一些死囚,本来就没活路。被发配到三十六关,能活一天是一天。十年后?三十六关有活过十年的持刀人吗?”
“就是。能活三年就不错了。”
“能活过一年就赚了。”
……
一群新兵议论着。
整个大乾都知道,白水河三十六关抵御南疆邪祟百年,每年死的人不计其数,新人第一年百人难活其一。
十年?
这些新兵想都不敢想。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本该直接处死的死囚,能活一天便是多赚一天,能活一年,那便是真的大赚了。
刀疤脸老兵听到下面的议论,嘴角笑了笑道:“别那么绝望。谁他娘的说不能活过十年的?你们这一批来的倒是刚好,算是见证大乾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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