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一晃儿就过去了。
虽然受到白螟虫的影响,但今年陆松种植的十五亩玉珠稻长势不错,平均亩产量大概在二百七十斤左右,交完赋税后还剩下不到八百斤玉珠稻。
粮库那些执事淋尖踢斛的本事真是越发精湛了!
这些玉珠稻差不多能卖十五颗灵石,这就是陆松种地一年的纯收入。
这八百斤玉珠稻要留下一百斤作为来年的种子,还要再留三百斤做来年的口粮,剩下的四百斤也就能卖七八颗灵石。
每年肥料、农药的成本以及租用驮兽的租金大概需要两颗灵石,还要给野狼帮交一颗灵石的保护费,最后只剩下不到五颗灵石。
如果再扣掉购买灭螟灵的7.5颗灵石,陆松辛苦一年,竟然还要倒赔三颗灵石!
陆松从九峰镇交粮回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巷子里传来的哭喊声。
哭喊声是从李江家的院子里传出来的,李江是陆松的邻居,去年兽潮死在了白松岭,家里只剩下李大嫂带着一个孩子,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李家门口围着不少邻居,陆松挤进人群,看到郑义带着几个野狼帮的帮众,正在李家院子里四处翻找。
院子里一片凌乱,李家孩子被吓得大哭,李大嫂抱着孩子,一声不吭的缩在角落里。
门口围观的邻居看着这一幕,纷纷摇头。
“唉,可怜啊!”
“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过啊!”
“该死的野狼帮!”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
……
陆松听着邻居们的议论,终于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去年万通会事件,李江损失惨重,不但把自己全部的积蓄都赔了进去,还从别人手上借了三十颗灵石。
李江原本打算兽潮结束之后再还这笔欠款,结果他死在了白松岭,这笔欠款就这么扔了下来。
今年春天,李江的债主交不上野狼帮的保护费,便将这张借条抵给了野狼帮。
野狼帮拿到借条之后,并没有急着向李大嫂讨债,而是一直等到几个月之后才拿着借条找上门来。
李大嫂这才知道有这笔债务。
最要命的是,当时李江写欠条的时候并没有写明利息是多少。
几个月过去了,原本三十颗灵石的债务,利滚利已经变成了整整一百五十颗灵石!
李大嫂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就是把李江的抚恤都填进去都不够!
显然,野狼帮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之所以等了几个月才上门,就是为了让这笔债务涨到李大嫂还不起的数目。
李大嫂当然不会承认这笔债务,否则就算把她和孩子卖了,也填不饱野狼帮的胃口。
但野狼帮势大,手里又拿着李江签名的欠条,一口咬定要李大嫂还钱,否则就要拉她的孩子去抵债。
李大嫂很清楚野狼帮的目的。
他们要的当然不是孩子,而是李家传下来的那件中品法器【青棘杖】。
这件青棘杖是李江的父亲李大山留下来的,李大山曾经是九峰岭最好的猎手,青棘杖则是他的得意法器,用一阶上品灵植青棘树的树根制作而成,能够聚拢木气,强化木系法术。
李大山手持青棘杖,穿山越岭,捕获了无数猎物。
李大山死后,青棘杖便传给了李江,可惜李江修炼的是金系功法,青棘杖在他手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李江便将它收了起来。
野狼帮的周正奇一直觊觎青棘杖,李江活着的时候没能得手,现在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周正奇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野狼帮咄咄逼人,眼看就要上手来抢孩子了,李大嫂迫于无奈,只能把青棘杖拿了出来。
毕竟,再珍贵的法器也无法跟自己的亲生儿子相提并论。
但野狼帮的贪婪出乎了李大嫂的预料,他们竟然想用那张三十灵石的欠条来换取她手上的青棘杖!
要知道青棘杖虽然是中品法器,但用的材料却是上品材料,至少价值六七百灵石,野狼帮竟然想拿一张三十灵石的欠条来换这件法器,简直是贪得无厌。
面对这无耻的要求,李大嫂气的浑身直哆嗦,门口围观的邻居也纷纷表示不满。
“怎么能这样呢?”
“是啊,人家好几百灵石的法器,你一张欠条就想换走,简直太过分了!”
……
面对众人的指责,郑义却显得有些肆无忌惮,“怎么,李大嫂不愿意?没关系,只要你能拿出一百五十颗灵石,我们扭头就走!”
“要是拿不出来,那就只能把青棘杖抵给我们了!”
李大嫂恨得直咬牙,“姓郑的,老娘今天就是把这青棘杖卖给阿猫阿狗,也不给你!”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郑义有些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卖给别人?可以啊!你问问门口这些废物,有谁敢买你的东西?”
听到这话,门口的邻居们全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郑义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都是普通的杂役,每年还要向野狼帮交保护费,哪里敢得罪野狼帮?
李大嫂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朝着郑义冷笑一声,“谁说要卖给这些人了?难道老娘就不能卖给别人吗?”
“那可不行!”郑义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白牙,“你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为什么?”
“万一你带着东西跑了,我们上哪找你去?”
郑义终于露出了狰狞的嘴脸,“所以今天你休想走出这个门口!”
“卑鄙!”
李大嫂在门口被野狼帮的人挡了回来,气得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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