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林醒来时，程晓已经不在身边，李玉正站在窗前，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众人前后醒了。
“什么气味，好臭...”
何欢面上露出一丝厌恶。
“像是死老鼠的气味...”
刘杰沉声说道。
“刘哥，你和我一起去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刘杰话没说完，突然心中冒出一个猜测，他沉着脸和李玉走了出去。
“这才一晚上，怎么会...”
吴远的尸体在地上烂成了一堆腐水。
刘杰红着眼，用小推车推来沙子把尸水盖住。
“节哀..”
刘杰一人留在房里，李玉则是上了二楼。
程晓和李玉是高中同学，两人大学都在江大，李玉是材料方向，程晓读的生物工程。
“有什么结果...”
“是I型病毒...”
“I病毒？！”
李玉神色一怔。
这两年多来，I病毒起起伏伏数次引发了数次全球性的大流感，不过症状都较轻，大多数人只是高烧一阵之后就痊愈，没有什么特别异常。
不过说起I病毒，就会让人想起三年前的那场恐怖的流星暴。
2021年6月24号，天琴流星体群在地球大气层外2万里分解，辐射式从平行轨道以极高速度向地球大气层投射了大规模的流束。
流星大到几十吨小至沙砾大小，带着耀眼的光芒，在全球形成千年难得一见的流星暴。流星体在大气层烧蚀形成无数的小颗粒灰尘，笼罩大部分地球大气层。
几天后，全球大部分地区-欧洲、中东、非洲、东亚、南北美、及各大洋海域，都发生持续强降雨，被媒体戏称为上帝的第二次灭世洪水。
而自此之后，I病毒肆掠，全球开始爆发大流感。
程晓就是在I病毒爆发后不久，开始在她老师手底下攻读研究生。
不过今年年初周老师调任南科大升副校长，她也要跟着过去。只是实验室里有些试剂样本不好过安检，这次就刚好顺着曹国林的车，把东西送去花都。
李玉接过程晓递来的一张纸，纸上画了一个简图。
最上面那条横线表示李玉细胞培养液的I病毒浓度在无感染、百倍稀释后尸液感染和变异虫感染后没有波动；而程晓的细胞培养液在感染后，病毒浓度能达到原本的二十倍左右，比尸液和变异虫提取液稍低。
不过夸张的是，李玉的初始病毒浓度接近程晓的五十倍，数值甚至还在尸液和变异虫液上方。
从线图来看，这些个变故，与I病毒脱不开关系。
“曾师兄，你还有印象吗？”
曾致信是程晓的大师兄，李玉是有印象的，程晓刚入师门时，他和对方吃过一次饭。
“半年前曾师兄发现I病毒可以剪切并转接DNA，并且他把供体小白鼠的DNA片段成功转接到受体小白鼠干细胞内。后面他又将受体干细胞移植回白鼠体内，不过小白鼠很快死亡，死亡后发生快速腐烂，情况和吴远一样。”
“不过这件事后，他去了燕京参加学术会议，之后回来没多久就去国家病毒工程中心了...”
培养皿里的液体还在散发着腐臭味，李玉沉默片刻才道：“尸晶方面有什么发现吗？”
尸晶是从纪瑶颅内还有变异虫体内取出来的，李玉在大家熟睡的时候，找了个角落把唐磊纪瑶变异锹甲以及黑猫的尸体处理了。
程晓敲了敲满是水泥渍的木桌。
“有一组实验对I病毒引发的恶性变异有抑制效果，这组实验是在我的细胞培养液里滴加一滴十倍稀释的女尸尸晶提取液，加入变异虫或尸水提取液稀释液后，半小时内没有发生腐坏灰变的迹象。”
线图上孤零零有一点，位置与尸液高度相近。
“不过...”
李玉顺着程晓目光，最左边的细胞培养皿里也已经腐臭灰变。
“男尸尸晶应该是受到变异虫污染，结果和变异虫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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