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的感觉也很怪异,胡站长完全想错了。
王山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这位平时威风八面的胡站长,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陈夏。
陈夏则假装没看见并全力控制着表情,如果不是药剂也强化了他的面部肌肉控制,他肯定会控制不住笑出来。
那就太不厚道了。
最后,王山叹了口气,终归是自己背负了所有,
“咳咳,胡站长,借一步说话。”
胡德志一看二人丰富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事情估计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这想必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他点头,和王山一起走到一旁,与众人拉开距离。
几乎所有人都注意着两人的对话,就算是紧张对抗着感染者的邪教徒和警卫们也一样。
他们看到那位平时稳重的胡站长面色一阵变幻,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由也把心提了起来。
那个黑瘦的老头说话压低了声音,又贴着站长的耳朵,根本听不见说什么。
哦!真是该死!
陈夏这时心里也犯嘀咕,自己应该不会被弄死吧,毕竟计划的起因和结果都是好的。
邪教徒都被拉过来打白工了,看他们打的多卖力啊。
当陈夏正盘算着用高爆刺锥偷袭能不能扎死这位二阶强者时,两人的对话也结束了。
那位胡站长回到原来的位置,面容阴沉似水,他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在发现自己的基业要毁于一旦时,那心里是拔凉拔凉的,他都想从密道跑路了,结果你告诉我都是假的。
这大起大落的,心里是又惊喜,又恼怒。
神特么的“祸水东引”,他才不在乎陈夏是否出于好心,或者让聚集地少死了点人,他现在只想弄死这个家伙,只不过他多年来的谨慎压制住了这股愤怒。
胡站长斜了陈夏一眼,让陈夏感觉无地自容。
太特么尴尬了。
还好胡站长很快移开了视线,不再理会陈夏。
陈夏错愕地看向这位胡站长,陈夏能感受到这位站长体内积聚着无穷的愤怒,其实陈夏多少也有点理解,这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谁受得了?
真正令他意外的是,这位站长居然没剁了自己的狗头,居然忍住了。
这要是我,绝对忍不了!!怎么也得揍一顿!
相比之下,陈夏倒吸一口凉气,这也是个狠人啊!
这都是末世了,还有这么好的耐性。
当然,陈夏也清楚,咬人的狗不叫,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杀自己,迟早会和自己清算的。
想到这,陈夏眉头突然微皱,不对,不对劲。
陈夏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出问题的倒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自己。
自己出问题了!
大问题!
自己的性格变了。
陈夏的表情扭曲起来。
为什么那家伙不杀自己时,自己的第一感觉不是放松、安心,而是感到意外和下意识的吐槽!?
前一段时间的自己还知道害怕和恐惧,这么快就特么不当人了!?
可恶,这绝对不是我的锅。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这副身体的影响,对,就是他!一是他死过一次,二是原主的精神还有残留,还有一小部分是药剂的缘故。
这纯粹的作死精神,我可算是明白原主为什么会英年早逝了。
但自己,继承了这股精神,啊这,这……
我不接受!
在陈夏眉飞色舞,胡思乱想时,胡站长走上前,看向正在作战的警卫们,用二阶的体魄发出洪亮的嗓音:“居民们,不要怕!一切都尽在掌握!”
洪亮的声音甚至盖过密集的枪声与尸群的吼叫传到中心广场的外面。
当警卫们不明所以时。
“外围的居民们,听我命令!”这位胡站长再次提高音量,深吸一口气。
“开火!”
站长洪亮的声音传到广场外围。
这一刻,中心广场外围的几乎每一个窗户里,每一个大树旁,每一个草丛下都钻出来聚集地外围的警卫和居民,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在尸群两侧响起,气势十足。
这位站长的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外面藏了这么多人他居然一个都没有发现。
防线上的警卫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崇拜地看向他们的站长大人。
原来是这样,不愧是站长大人。
陈夏也错愕地抬起头,不愧是在末世身居高位的人,脸皮就是厚。
陈夏扼腕叹息,这个哔明明该由我来装才是。
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装哔机会。
相比之下,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在外围居民的策应下,本来岌岌可危的战线迅速被推了回去,不断汹涌向前的尸群被拦腰截断,前一部分被外围居民和防线上的警卫合围歼灭,就是一阶感染者也扛不住长时间被集火。
至于另一部分被拦在中心广场外的尸群以及聚集地内的一些零散感染者被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防线内的邪教徒自是不必说,已经被绑了起来,其中还有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恐怕是一阶高手,等待他们的将是他们应得的黑暗人生。
陈夏也没在意,邪教徒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废土特产,多正常啊。
那位二阶异化者终究还是没有露面,邪教徒的头领也没有抓到,要么死了,要么早就跑路了。
陈夏更倾向于后者。
至此,聚集地的危机基本上已经解除了。
尸乱结束了,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虽然这场尸乱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所造成的影响远未结束。
哦耶!
完结,撒花。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故事结束了,大家都回家吃饭吧。
……
此时,王山的家中。
陈夏和王山叔侄二人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黑面饼和一盆咸菜,折腾了半夜,他们都精疲力尽了,尤其是陈夏——药剂的效果过去了,现在是长达二十四小时的虚弱期。
三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王岩在一楼给陈夏准备好了床铺。
吃完饭,王山叔侄上楼睡觉,陈夏躺在为他准备好的床铺上。
被褥虽然有些破旧,但总比地牢舒服得多。
不得不说,在这几十米深的地下还是有点冷的,陈夏紧了紧被褥,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几天经历的比过去十几年都离奇。
人生真是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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