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恒飞那清澈无辜的眼神，闪的苏祺不忍直视。
他右手扶着额头，撑在桌上，摇头叹气：
“不不不，你没问题，是我有问题啊~”
的确，伦恒飞的观点才符合一个成熟且正常的成年人身份。
苏祺心下有些茫然。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如此泰然自若的摘下别人【面具】，冷漠地直视死亡？
诚然，【面具】的世界相当残酷，即便如今官方力量成立，黑暗森林状态也没有得到多少好转。
暴露即是死亡。
苏祺本来已经完全接受并认同这一想法。
并且，苏祺也在践行自己的准则。
一直以来，苏祺只会剥夺那些他认为是坏的人，该死之人的【面具】。所以即便伦恒飞当初把他吓得不轻，但是确认只是惊悚恶作剧后，也只是打了几下出出气便作罢，还将其收纳进了队伍。
徐季龙听得苏祺那句，稍作联想就能明白苏祺的心思。
在他看来，伦恒飞说的没错，但是苏祺做的也不见得就是错的。
上面的态度很明确，【面具】内部的斗争，不插手。
外加独龙事件后，李仕杰会议上传达的精神，徐季龙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事。
人类的价值观，或许也将有所改变。
徐季龙本想开导苏祺几句，却一时间找不出话语。
这么多年了，他向来清楚自己有的是执法权，不是审判权。从来都是他批评年轻人克制，不要冲动。
好在，不用等徐季龙开口，苏祺已是又重新看向伦恒飞。
他十分平淡地对伦恒飞说道：
“挺好的，但是，不合适。”
苏祺言止于此，不再多言。
伦恒飞加入应对局也已经满一周了，官方对【面具】的处理方法当然也明白。
说的难听了，现阶段，狗咬狗，不管。
所以即便他没有伤害过其他【面具】，却也没有对苏祺的行为有何看法。
这时，他也只是沉默点头。
苏祺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转而说道：
“现场的照片再给我看看吧。”
既然伦恒飞完全没有相关经验，苏祺觉得还是自己再认真看看比较好。
接过照片，苏祺果然很快发现了端倪，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些人是被人为毁了脸，有刻意模仿失去【面具】的感觉。”
二人对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徐季龙问道：
“你的意思，这是一群普通人？”
“嗯，他们的鼻子这里就很明显，【面具】的伤口是一种撕裂的伤痕，但是这些更像是被割掉后划烂的。”
苏祺指着照片里那惊悚的画面，淡淡说着。
“这都能看出来，你……你看的还真仔细。”
伦恒飞本想脱口而出的有经验，临到嘴边改成了观察仔细。
徐季龙在电脑上调出照片，放大仔细对比：
“还真是，一开始发现没有脸后，我们都先入为主的直接下定论了。”
毕竟那烂脸实在没有人想多看一眼，现场的警员判断是【面具】案件后便直接联系了应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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