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这个概念面前,如同骚客笔下的文墨,每个人心中都描绘着自己的一个轮廓,这个轮廓下,我们对他饱含着各种情感。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独有的感受,无法同一,即便描述再细致,情感再丰富,也无法穷尽每个人的经历。可以共情,却总有微妙的差异,无论何时回想,总令人感到踏实和安逸。每个人对家的定义不一样,对我而言,至少是得有一段共同生活的回忆,当然,这段回忆或许是他人灌输的。

就拿我来说吧,小时候居住在YTDX旁边的一个小渔村,当时老爷子身在市里的一家装修公司,带着他的一众小弟干的热火朝天。为了不抛家舍业,就给我们娘俩在附近的小渔村租了个房子,此去何地,房子几何,未留半点印象于脑海中。但在我妈口中,那段日子应该算得上比较满意的。毕竟相比于眼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当时除了做做饭,照顾听话的我之外,还能时不时接收邻居们热情的馈赠,颇具些许惬意。

小渔村的日子过得比较悠闲。白天无事可干的时候,她就带着我去学校里见世面。尤其是开学的时候,乌泱泱的新生和家长,南来北往的,好不热闹。虽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种开阔眼界的方式似乎并不可考,但她显然对那些考上大学的人颇为羡慕,希望我也能在那里受点熏陶,顺便沾些福气。当然我知道,这段经历与我后来考上大学肯定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在她心里,肯定已经早早给自己记上一功了。据说,学校里有不少小姐姐对我是又抱又亲的,归根结底,还是小的时候比较可爱;后来不知何时,我妈就突然就单方面认定我长残了,我们曾就这个问题进行过讨论。她坚定地否认自己对此负责,反而将责任归咎于我青春期的叛逆,认为是我当时不听话才导致了这个局面。这个看法,我是无法苟同的。

这段日子,我自身的存在感和认同感不太深,毕竟当时还年幼。即便这样,一别数十载,有部分画面犹记忆如新生。比如,在某天的一个中午,烈日骄阳,我躲在一个小胡同里(当时小渔村里的房子并不是紧挨着,两座房子之间有着狭窄的夹道),我妈怎么也找不到我。她到处喊我,我也一声不吭。她着急得要命,邻居的阿姨们就在那看热闹,直到她不得已要给我爸打电话报警,这些阿姨们才告诉她我躲在哪里。我是无辜的,毕竟是被怂恿的。

再有一次,我自己跑去邻居家找一个小姐姐玩,回来手抱了一盆虾,还提溜着一袋子蛤蜊,我自己都想想不出来,这得有多滑稽。我妈跟我说这个小姐姐对我特别好,结婚的时候还邀请我们一家去参加婚礼了。听着她的话,我好像对她有点印象,但又不是这档子事。我了解的这些都得益于她的言传身教,可能是灌输的次数太多,足以以假乱真了。要不然不至于我都能抱一盆虾,却对此毫无印象呢?所以,我经常怀疑她有所夸张。

时光荏苒,岁月更迭,原有的风貌已经荡然无存。我已长大,小渔村早已拆除。不过,我愈发渴望回去看看那个没有记忆却又印象深刻的家,去看看那个胡同,去见见那些邻居,去感受那时大学热闹非凡的景象。然而,这个愿望似乎只能在我残存的回忆中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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