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牵强的笑了笑,“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罚了几两银子罢了,公公不必客气的。”

她一向伶牙俐齿,可现在说到银子时竟梗了一下,道尽了心中的不甘。

程羡刚要开口为池鱼抱不平就被闻祈打断了。

闻祈笑道:“为了消除我与池鱼姑娘之间的隔阂,我送姑娘一个人吧。”

他话音刚落,队伍里的小太监便立刻出列,站到闻祈身后,低着头等候差遣。

“这是凌川,我手底下最机灵的徒弟。想来程答应刚搬进来人手不够,便特意挑了个聪明的过来,”闻祈看着池鱼充满戒备的眼睛,忽的笑了,“一为了表示歉意,二为了与姑娘交好,还请姑娘不要拒绝。”

程羡知道闻祈是御前首领大太监,是皇上眼前的红人,鲜少有如此放低姿态的时候,于是用胳膊碰了碰池鱼,示意她收下。

池鱼意会,笑道:“那便多谢闻公公的好意了。”

闻祈颔首,又面向程羡,说:“东西送到了,那我们就不打搅小主休息了,奴才告退。”

待一群人都从绛霞宫离开后,池鱼才惴惴不安地着向低头不语的凌川。

程羡倒是没怎么在乎,带着他们三人进了一旁的偏殿,然后将小宫女和凌川都打发了出去,松懈下来坐到床榻上,靠着软枕歇着。

池鱼不解的问:“为何要留下那个凌川?”

“既是闻公公的一片好意,不留下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池鱼冷静下来,客观的分析道:“当时那帕子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也不知什么缘故,宫里只要与这帕子有关的上上下下都罚了个遍。按理是廷杖的处罚,皇后只扣我一个月月例已是格外开恩了,故而我虽生了怨气,却没有恨意。况且这事已过去这么久了,闻公公却又突然提起,还将凌川送来作歉礼,事出蹊跷,我不得不起疑。”

池鱼仔细想了想,后背不自觉发凉。

程羡起身把她摁在床榻上坐下,笑了笑说:“你多心了,我不过区区一个答应,何必要闻公公费这么大的心神呢?他苦真要对咱们不利,只一个眼神,这宫里数不清的狗腿子们就已经把咱们的皮给扒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这闻公公善名远扬,定不会做那暗地里害人的小人行径。”

“不管怎么说,这个凌川咱们还是多防备着些为好。”

程羡无奈的笑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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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候着程羡用过午膳睡下后,池鱼去自己屋里收抬东西,推开门一看,这里面果真样样俱全,什么需要的东西都被贴心准备好了。

刚准备躺下歇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宫女悦儿轻柔的声音。

“池鱼姐姐,你睡下了么?凌川公公找您商量点事,正在这儿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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